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不过烛九阴似乎并没有受到逆流时砂的干扰，依旧站立于架子一侧。

“这......”

姜淳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怎么只有它们受到了影响，你不应该也回到那房间门口处才对？”

烛九阴嘴张了张，又闭上了，沉吟片刻过后说道，“你的能力来源于我，你觉得我该受你影响吗？”

恍然大悟！

“以你如今的实力，恐怕今日也无法继续作画了，回去吧。”

烛九阴目光瞥向了姜淳手背上淡金色的印记，补充道，“早日提升自己，空闲了就到这儿来给我画像。”

说罢，他径直地朝着第一个房间的方向走去。

“诶......等一下！”

姜淳还想再问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四周的环境瞬息变幻，灰意消退。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整个人弹射而起。

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生活环境，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个梦。

低头看着这被不明液体浸湿的床单和枕套，姜淳挑了挑眉。

出了这么多汗，怕是在梦中画那个什么鬼烛九阴时给整的。

那疲惫的感觉，是真的真实啊。

毫不夸张的说，连续做500个标准上下蹲估计都没这么累人。

“可惜啊，虽然挺神经的，但有这机会谁不想当个超人。”

姜淳下了床，接过一杯水后，拿着水走进了卫生间。

毕竟回来后都没有洗漱，睡个觉还出了一身汗，当然得洗洗了。

将水杯放在洗手盆上，打算先将湿透了的上衣脱下。

一不小心，抬手就把放在洗手盆上的水杯碰倒，摔在地面上成了碎片。

“麻了，真倒霉。”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飘过了梦里逆流时砂的作用，随后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梦太真实了，都有后遗症了。

照了照镜子，看着里面面容有些憔悴的自己，脸颊处还残留着泪水干透后的痕迹。

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了。

突然间有些莫名不知所措，就好像这一夜之间，人生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

过往的两年半里，基本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搞钱。

在公园里给人画画、送货、搬水、服务员兼职、语音陪聊、骑共享电动车接客等等......

基本可以称得上是，在他这个年纪里，能干且不违法的活，他都尝试过。

而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给鱼儿续上医疗的费用。

累归累，苦归苦。

但总归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努力着。

可如今鱼儿离世了，以后自己要为了什么而活？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了。

念大学？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哎，还得再参加一次高考了。”姜淳呢喃道。

打开水龙头，想要用冷水给自己洗把脸。

双手刚舀上水，他便愣住了。

“这......”

姜淳看着自己右手背上若隐若现的淡金色图案，怔住了。

这不是和自己在梦中时，手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梦？”

“这不是梦。”

姜淳脑海中闪过了烛九阴的那句话，头皮有些发麻。

所以......

他的目光看向了摔落在地面上成了碎片的杯子，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逆流时砂，你的脑海中想着，它便会响应你。”

烛九阴的话语再次在脑海中闪过，手背上的淡金色印记逐渐变得明亮。

一阵微风，在密闭的卫生间拂过。

和梦境当中一样，从他的身上所漫散出的光斑，充斥着四周的空间。

就连面前的镜子，似乎都被这奇异的光斑所扭曲，里面的画面正一抽一抽地抖动着。

金色光斑肆意地流淌、穿梭在空间内，地面上的碎片正逐帧倒放着，在他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从四处往一点汇集。

碎片重新拼接成了一个完整的杯子，缓缓地在空中划过一条线，回归到他的手中。

身周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刚步入卫生间的时刻。

姜淳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沉默了。

他确定了。

“那......不是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