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夫,不过是一个孩童罢了,看着宗门的长老,常与人辩个脸红耳赤的,觉得颇为有趣。”喝酒的老头自顾自道。
“后来,我结了长发,师尊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阳,等我成了筑基,接过了仙宗衣钵,便号为了元阳子。”
元阳子摇头道,“可我不喜欢与人辩论,那些教义什么的,我也不记不念,若有人前来论道,我只告诉他一句话,活着的人才配传经释道。”
闻言,辰溪氏族的大长老冷笑道:“真是可惜了你这仙宗正道的身份。”
“别宗修士,若是前来与我辩论,我也不恼,只当是游戏一场罢了。”老人又喝了一口酒,
“那时候有人问我,白马为什么不等于马?你猜我怎么回答?”
“前辈如何回答的?”沙摩迅恭敬问道。
“我说白马是白马,马是马,怎么能混为一谈,再说了。”
这个时候,元阳子忽然笑了起来,悠然道:“你若是闭上了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你怎么知道其是马,还是一匹白色的马?”
沙摩迅若有所思,一旁的大长老冷冷道:“你说你不传教,可是我看你一直在演法传教,看来你是想自己创法成教了。”
“是与不是,还得两说呢,毕竟,白马非马,我之教非教也...”
元阳子畅快大笑,又喝了一口酒,这个时候大长老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脸色微寒,心中惊惧莫名,此人竟有创法传道之志向,这是通往金丹仙境的至高之道!
沙摩迅忽然脸色也变了,他看见大长老竟然站起身来,向着元阳子慢慢靠近。
“嗯...”元阳子喝着仙葫,这里面装着日月精华,为百花的仙酿,一时间醉醺醺的。
大长老用两根手指,慢慢向着他的葫芦靠近...
这时沙摩迅冷汗直流,他的全身已经冰冷,而且沁出了冷汗。
这是两位紫府修士,两人若是打起架来,力道控制不好,这方圆百里的蛮军都要横死。
大长老现在还没有出手,只是在试探其虚实罢了。
元阳子却还在喝酒。
也不知是喝的太快,还是因为许久没盛过酒了,这葫芦已经变得有些空了。
他倒了好一会,也才落出几滴香醇的灵酒来。
大长老用一只手缓缓靠近了他,指尖上闪烁着一抹雷光,距离他的咽喉也不过七寸的位置。
两人忽然都一动不动,只有葫芦还在滴着最后一珠灵酒。
这一幕仿佛定格了,只有小船还在顺江漂流,两岸的群山不断的向后远去。
沙摩迅的脸色已经苍白,他虽然看不懂这两人的交手,但是他知道这是紫府修士间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法。
两岸的群山,此刻为之一寂,发出咔咔的响声,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这里是古璇山脉的南麓,虽然不是向阳之地,但灵气亦是十分充裕,能供应数万练气修士同时修行。
但现在,灵脉被这二人的斗法压制了,变得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