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桃溪又一点点地挪回了谢瑨身侧,
见他下意识伸出手要牵她,她一下就握了上去。
“高兴了?”
谢瑨小声问她,眉眼是化不开的温柔。
沈桃溪抬起下巴,璀璨的眸子眯了眯,随后弯成明亮月牙,骄矜中透着可爱。
“眼下瞧着,勉强能说一句皆大欢喜。”
“那敢问夫人,何时才能去掉这个勉强?”
谢瑨一句夫人说得暗哑又低沉,好像随着屋中添了冰的凉风一同吹进了心底,勾得人心间涟漪渐起,随之生出一股新奇。
沈桃溪一时沉浸,忘了回应。
谢瑨见她忽然憨傻,心中一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今日可要回沈府用晚膳?”
“可以吗?”
沈桃溪从诧异中回神,高兴得不行,“会不会太突然,吓到母亲?”
“若怕吓到岳母大人,往后我陪你多回几趟,回到沈家厌烦瞧见你。”
“怎么可能,母亲才不会!”
沈桃溪笑得明媚,牵着谢瑨的手忍不住晃了几下。
见她如此,谢瑨心中一点点被填满。
他知道她心中在意什么,也知道她想要的皆大欢喜是什么模样。
如今还达不到圆满,但无妨,总有一日,他会将安稳送上,会让她瞧见她想瞧见的一切。
而她只需无忧无虑的在他身侧,肆意明媚地过着每一日。
......
半年后沈桃溪有了身孕。
而同在这寒冬腊月,陆子鸣也终于打破了沈桃微的顾忌,如愿得了她的点头,唯一的要求,便是他不得将她困在后院。
陆老亲自带着陆家人上门提亲,亲口允诺,绝不会阻了孙媳妇的学医之路。
一场婚事就此定下,即便沈桃微是二嫁之身,陆家的聘礼,也多到让人震惊。
惊叹和议论自然盖不住,但沈陆两家无人在意,只将心思放到了半年后的大婚上。
陆老离开时,外头人群中的一方角落,一道落魄的身影停了停。
他忍不住瞧向齐国公府那道大气恢宏的府门,也忍不住去瞧着从里头行出的姑娘。
那张脸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只是眼下的沈桃微不仅有曾经的端庄秀丽,更多的,是从前少有的鲜明和灵动,婉风流转华美可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也是他,给不了的璀璨。
李远成还想再看,却被一道带着冷意的目光打断。
是站在沈桃微不远处的男子,淮西王的好友,陆家那位小神医。
他猛然一激灵,忽然想起和离后依旧走向落魄的李家,也想起沈桃微离开时那双淡漠的眼。
彼时他还想再去挽留,却差点死在了那人的剑下。
从此以后,他和整个李家,再无人敢提起沈桃微这三个字。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路上的人都忍不住裹紧了外袍,李远成终是在冷风里转了身,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