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和三年三月，该来的还是来了。

匈奴带着散未散尽的寒气，在绵延千里的北方边境线上，挑了酒泉，五原两郡发起突袭。

两地都尉战死，被杀伤或掳走的百姓超过二十万。

消息传到长安，朝野震动。

久未上朝的刘彻第一次离开建章宫，奉车都尉霍光随行，而其它百官已在未央宫前殿恭候。

“李广利，刘屈氂，马通，江充，苏文，商丘成...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行撵之中，刘彻咬牙切齿的报出一窜人名，跪坐一侧的霍光拱手道：

“李广利，刘屈氂是儿女亲家，另外四人表面上并无关联。”

“说些朕不知道的，朕的绣衣卫就只能查到这些？你这麒麟怎么当的！”

霍光低头谢罪后小声道：

“李将军与昌邑常有往来。”

刘彻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低沉道：

“立储？你是说太子挡了他亲外甥的路。”

霍光埋头不言。

“马通，江充这些人了？都跟昌邑有来往吗？”

“江充，苏文与太子素来不和，马通，商丘成只为贪功...”

刘彻双眼空洞的盯着行撵顶部，霍光一直保持着跪地叩首的动作不变，片刻后刘彻开口道：

“刘髆，朕的好儿子...”

霍光抬头看了眼满脸疲惫的刘彻，低声对答道：

“陛下，据绣衣分析，昌邑王刘髆并非主谋，甚至可能都不知道长安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李广利或许也只是棋子...”

刘彻自卫子夫死后，身体每况愈下，当下强撑身体说道：

“如果还有幕后之人，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刘屈氂，李广利必需死，你亲自办，还有那个李寿，张富昌。”

御撵之中，刘彻冰冷的念出几个名字。

三月十三日朝会，霍光代天子传令：

贰师将军李广利领兵七万出五原郡，

御史大夫商丘成领兵二万出西河郡，

重合候马通领兵四万出酒泉郡，

三路齐出，北讨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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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这后的东渭桥，李广利带棺出征，百姓围观者众，周义跟周建德也躲在人群后方看热闹。

刘屈氂送至桥上，一众护卫守住东渭桥两端。

李广利神情凝重。

“刘据虽死，新的太子人选却迟迟不定，这次派我出长安，事情或有蹊跷...”

刘屈氂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