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莱亚城中区,上午8:10。
埃尔法早早的就出了门,今天是天道大会决赛的日子,她作为两边选手共同的朋友,自然不希望错过这场比赛。“虽然这次不知道谁会赢,但是如果要我选的话……啊啊两边都是我的朋友,好难选啊。”埃尔法一边在城区的小路上奔跑,一边暗自期待,“洛迪奥昨天跟我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打完这场带我们去逛街买新衣服……等等,这个乌鸦嘴的话真的能信吗。”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这一茬,心里的期待感瞬间就没了三分之一。
不多时,她已经到了决赛场地的观众区,挤在人群中看着台上正做准备的两人。看上去,罗兰和洛迪奥今天的状态都不错——洛迪奥一边转动手中的剑,一边检查腰中别着的几把飞刀,而罗兰虽然仍旧是那副八百年不变的淡漠表情,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状态不错。
今天是决赛日,来的观众也空前的多,加拉蒂诺带着警署的警卫们维持秩序,一转头看到了高台上的塔米娅。塔米娅仍旧穿着她那件血红色的礼服,一边看着时间,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这一次毕竟是决赛,如果她的结界出现了不牢固的问题,不只是她,整个商会可能都要一起负责。
上午9:00,决赛正式开始。
……
“啊……老实说,我真不想和你打。”洛迪奥仍旧转着长剑,但右手已经在往外掏飞刀。罗兰也不示弱,握着的双刀已经摆出了战斗准备姿势——只不过是刀刃朝内。“我也不想,但速战速决。”“行吧——反正只有十分钟。”
下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向对方发起了进攻。
刀剑的碰撞声不时响起,尽管埃尔法站在几乎是最靠前的位置,也看不清他们的动向——更别提在场的其他观众了。下面的人几乎只能听见声音,而看不清人的动作,自然也只能除了叫好外什么都不做。然而,不知怎的,埃尔法总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突然感觉有些担心……?奇怪……”
台上的两人此时已经战平了一回合,都各自退到了边缘处。“继续?”“嗯。”“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洛迪奥使劲一蹬地面,正准备再次朝罗兰发动攻击,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咔哒”声。
下一秒,地面上突然射出十几支飞镖,直朝着二人袭击而去。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乱,加拉蒂诺一边带人稳定秩序,一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高台上的塔米娅。然而塔米娅的表情也是一样的疑惑。“不应该啊……这台子被人做了手脚了,但我根本没让人碰过这里……”
台上,罗兰一个侧空翻躲过飞出的几支飞镖,又用手中的双刀挡下两支来;洛迪奥也舞动长剑,将正面飞来的几支飞镖纷纷拨落在地。“还开这种玩笑?也太小看……”他刚想吐槽点什么,一支新出现的飞镖突然冲他的脖子飞去。“闪开!”罗兰情急之下大喊出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支飞镖划破了他颈部的皮肤,顺带着,将他的护身符挂绳也一并割开,然后带着护身符坠落下去。
“哎?”洛迪奥呆愣在原地,变成了一副好像完全没搞清状况的样子。而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骇人的异变——宛如黑墨一般的不明物质开始爬上他左侧的半边头发与眼球,将他的整只眼睛连同一般的头发都变成了乌黑色。他脸上的皮肤开始生出粗糙的褐色斑块,而且很快,斑块就顺着脸颊蔓延到了脖颈,甚至盖住了刚刚的伤口。洛迪奥踉跄了一下,试图靠上结界内壁休息来压制住这种异变,但显然这毫无用处——异变并没能逆转,而是继续蔓延,直到让他的左手也变成了凶兽的利爪模样。他想说点什么,但冲破声带的气流最后却没能组成一句像样的话,而变成了非人的嘶吼。
人群的骚乱更甚,加拉蒂诺拼命想要稳住混乱的现状,但似乎已经不可能;站在高台上的塔米娅也脸色苍白,她根本搞不清楚现在应该开启结界,还是应该加固它。埃尔法站在人流之间,正恍惚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埃尔法!去追那个戴帽子的人!”是罗兰。来不及多想,她只能跟着罗兰的指示去做,努力穿过人群,去追刚刚逃离现场的“罪魁祸首”。
……
台上,目睹了洛迪奥发生异变的全过程的罗兰已有些说不出话,一滴冷汗悄悄划过额头滴落到地面上,又被灼热的阳光蒸发。然而,异变下的洛迪奥已经不会再给罗兰思考和愣怔的时间。他干脆抛弃掉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缓慢却绝无可能动摇地向罗兰走来,将地面上的飞镖连同砖石一同碾碎——他看上去已经不再是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