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在有生之年,永远都不得对自己的那个好弟弟下手,否则他就诅咒朕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庆元帝的声音透露着深深的疲惫,还有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癫狂。
“呵,看着他目露凶光急切的样子,朕只觉得好笑。
如果他知道,他的好儿子,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朕算计过了,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庆元帝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陈全。
“你说,朕该发这个誓吗?”
陈全垂首,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该如何回答这送命题。
好像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陈全面不改色,声音平稳的说道。
“陛下,先帝已经去了,现在您才是皇上。”
庆元帝闻言,浑浊的眼中发出了一抹光彩。
“是啊,现在朕才是皇上。”
“那老东西,早都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威胁朕了,再也不能对朕,指!手!画!脚了!”
最后几个字,庆元帝说的咬牙切齿,仿佛那恨意已经深入了骨髓。
“哈哈哈哈···再也不能····”
庆元帝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寂寥的大殿上,不断的回荡。
直到他笑的眼角都挤出了泪花,才堪堪停下。
“你知道那老东西最后拉着朕的手,和朕说什么吗?”
陈全垂眸沉默。
“他跟朕说,‘你弟弟他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当这是父皇最后的心愿,好好待他,让他安稳的走完为数不多的日子。’
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的诚恳,多么的悲伤,好像深怕我们会手足相残。”
“那是朕第一次看到他对朕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笑的是,他的和颜悦色,语重心长都是在朕发完了毒誓以后。”
庆元帝的脸色阴沉不定,目光呆滞的转向陈全方向,又好像在透过陈全看什么人。
“朕真的好恨,从那天起,朕便每日掰着手指头计算日子,没有一日不盼着他早点死。”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死,病病殃殃的人为什么要苟活着,早点死了,去和那个死鬼老爹团聚不好吗?
他爹那么疼他,得多想他啊。”
“可为什么就是杀不掉他呢?他的命怎么就那么硬···”
庆元帝的表情中充满了疑惑,好像真的很不明白。
“难道那个偏心的好父皇,真的是连死了,都要护着他吗?!”
“为什么这样的偏爱,朕就得不到···”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庆元帝混沌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
“陈全,他是不是快要过十八岁的生辰了?”
庆元帝的唇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传令下去,朕要给摄政王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生日宴,按照北国最高的规格和仪制来。”
陈全躬身行礼。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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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垂着头,鼻青脸肿的三人。
慕晚汐了然,怪不得那天打完架,就都躲起来不见人了呢。
原来是怕丢人啊。
三个人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想来也还是有分寸的。
“最后结果如何啊,到底是谁输了?”
三个没精打采的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抿着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