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还没语重心长完便被打断了。

原来是程柳花一个踉跄：“求的是我？？这……怎么可能？”

程亦清疑了：“若你二人当真心意相通，倒也没必要瞒着祖父，祖父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

“咳，祖父当真是误会了，我虽奉旨常去给阿林……八殿下指导功课，倒当真……最多只把他当个弟弟看，并没有旁的想法的。”程柳花微红着一张脸解释起来。

程亦清先是怔了下，而后一个电光火石——看这孩子刚刚说那句“不喜欢男子”时的模样，分明是有些心虚，那……难不成所喜之人，不是这八殿下？？

于是乎微眯了眼注视起自家孙子的表情，试探道：“难不成是赵钰歆？”

这位瑜王殿下确实品貌兼优，才学过人，若自家孙子欢喜于他，那……也算合理，只是这余荔荔……

“瑜王殿下霁月清风，孙儿不敢惦念，祖父放心便是。”

哦，不是啊……

“那是赵钰海？”这晟王亦是绝佳相貌，品性上嘛，虽偶尔大咧咧，但多数时候还是颇为君子行派的，若是他，倒也无妨，就是那已被他定下的萧洺珏……

程柳花叹了口气，甚是无奈：“晟王亦是……咳，松竹之质，孙儿无意于他，祖父还是莫……”

“……难不成是他定下那萧洺珏？还是之前待我们府上那苏州来的吴琪？亦或者……是云城的水师提督卢嘉成？？哦不对，这人你没见过。”程亦清不死心地拦了他话——这三位也都是个顶个的好模样。

程柳花实在是没办法了：“祖父是不是到时候去寻苏老下棋了？若您去的晚些，只怕那位老先生又要跟您闹红脸了。”

“哦，对，差点忘了。”说罢便欲转身出门。

程柳花舒了口气。

“……该不会是那余荔荔吧？”程亦清在踏出门的最后一步，万分不确定而又凉飕飕地蹦出来一句——虽然不抱太大希望。

程柳花僵住了。

不过马上干笑道：“咳，怎么可能，祖父实在是多虑了，更何况阿荔他……”

“阿荔？？”程亦清从未听自家乖孙这么称呼过这人。

程柳花亦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马上道：“阿菱的哥哥，自然该称阿荔，何况……余兄已经与瑜王殿下定亲了，咳，祖父还是不要多想……”

“……看来真是他，”这下是程亦清僵了，“你这都磕巴到这地步了，倒让我怎么信你？还有那阿菱小崽子，也原是你顾念着他才让暂住到我们府上的吧，你……唉！！”

程柳花没想到祖父马上就看透自己了，抿了抿唇：“祖父放心好了，柳儿知道的，我们二人绝无可能，柳儿自会绝了这心思。”

程亦清却依旧沉浸在这份震惊里——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家这乖的不能再乖的乖孙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放荡不羁不服管教顽劣不堪的人，好半晌，一言不发，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