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员外郎一看贤王府这架势,就知道遇到硬茬了。
张侍郎给他的指示是要让贤王府的水泥作坊停工,还要将工匠抓回去审问。
如今看来,来硬的不太现实,明显是打不过,那么只好用计了。
他在一名带来的底层小吏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名小吏最初有些不愿意,但迫于陈员外郎的恐吓,不得不同意了。
小吏叫李五,冲到了挡在作坊门口的侍卫面前,就要往刀口上撞。
那名侍卫吓了一跳,赶紧收刀,结果还是没有来得及,李五的胳膊被锋利的军刀,划伤了一道口子。
李五倒在地上嚎叫:“杀人了,贤王府的侍卫杀人了!”
陈员外郎走了出来,义正言辞的呵斥贤王府的侍卫:
“你们妨碍工部执法,还武力伤人,贤王府这是要造反吗?”
张望很是头疼,明知道这是遭了暗算,却没有办法。
现场不是工部的人,就是贤王府的人,虽然是被碰瓷,但工部的人确实伤了。
这事若是闹大,还真的怕王妃应付不了。
幸好水泥作坊就建在感业寺外不远处,工部刚来人时,就有人飞奔回感业寺报告了谢春心。
谢春心匆匆赶到,了解到了情况后,被工部的人的无耻,给气笑了。
“这个人自己向着刀口上撞,你们非要算到我贤王府头上,那我不是很冤?”
陈员外郎看见谢春心,不得不低头行礼。
“见过无染师太。下官只是按照工部则例在办事,贤王府不肯让下官将人带走,引发了流血冲突,如此性质就变了,上升到了刑事案件,怕是连师太,都要进衙门去走一趟了。”
谢春心冷笑:“去哪个衙门?你们工部有处理刑事案件的权利吗?
要不咱们去京兆府好好说道说道?
我要告你们工部的张侍郎,他觊觎我贤王府的产业,以公谋私,指使手下,公然碰瓷,诬陷贫尼!”
陈员外郎心中一抖,刚才的流血事件,是他临时起意的,目的就是吓吓贤王府的侍卫。
在他看来,贤王府主事的贤王妃谢春心,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肯定一听说发生了流血冲突,就会吓得乖乖的服软,让他将工匠带走。
但现在看来,他明显打错了算盘,这贤王妃,一点都不懦弱,不仅没被吓着,反而要拉他去京兆府衙门,还要告张侍郎。
谁家妇孺胆子这么大,敢主动卷入官司中去的啊?
谁不知道只要进了京兆府衙门,不管有理没理,都得被剥一层皮?
再说了,若是让谢春心真的去告张侍郎,那张侍郎想要的水泥方子,怕是很难独吞了。
思考后,陈员外郎觉得此行达不到目的了,便想撤了。
“师太息怒,京兆府衙门就不用去了。
师太让下官带几个人回去,做个记录,此事便算了结。”
谢春心上前一步,逼近这位陈员外郎,问道:“工部今儿来的人,是你做主?”
陈员外郎颔首,“正是下官。”
谢春心转头对张望说:“将他和那个碰瓷的,都给我绑了!”
张望得令,带着人立即上前,将陈员外郎和地上的李五,都绑了。
陈员外郎慌了,大喊道:“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凭什么绑我?”
谢春心冷冷的说:“就凭你巧立名目,觊觎皇室产业,阻碍太子殿下为陛下祈福。
不仅是你,你背后的张侍郎,也给我洗干净了等着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