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头有点大，因为那众生经是他的内视修炼经文，他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众生经，又怎么能去制止它的力量蔓延和使用？

“或许……”凌云考虑了很久，但是他并不清楚古滇的长老们的为人究竟如何，现在的接触也只能浅显感觉方岚长老还不错，可其他人呢？

“这事儿还得将来再说。”凌云按下想法，点头应允，他原本就不愿意再动用众生经潜在的力量，太恐怖，杀敌一千自损八千。

方岚长老人老成精，见到凌云犹豫的表情便知道他在考虑什么，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言道：“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并且古滇也并非一碗水，也不是一碗干净的水。”

方岚长老张了张嘴，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不应当多言，又让白胡子将嘴巴遮盖住了。

凌云微笑，缄口不言。

第二日大清早，阿紫便接到了方岚长老的话，来到凌云住处敲开了门，将凌云一把从床上拽了起来。

“师姐，旭日尚未东升，紫气还未东来，你这是干嘛，我正做着美梦呢！”凌云抱怨道，现在分明晨露正浓时分，清醒的都是彻夜未眠的人。

阿紫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命令来自方岚长老的强硬态度，要求凌云必须提前到场。

凌云眯着眼，睡眼朦胧地盯着阿紫，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凌云心虚，因为自己先前犯了错，故意撇开了头。

阿紫噗嗤浅笑，催促凌云道：“快走啦！长老在等着你呢！”

一路上，凌云抱怨方岚长老的人品问题，找他麻烦，还故意威胁与恐吓他，使他担心受怕一整晚，因此才在早上起不了床。

阿紫含着浅笑，静静地听凌云唠叨完，才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谁让你要欺负他最宝贝的徒弟。”

凌云虎躯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轻轻咳嗽了一声，目视远方，仿佛那里有他的墓地。

阿紫依然微笑着，只是尚未经人事的她，也从未体会过那种兴奋和紧张的感觉。

她举起纤细的手指，温润如玉一般无暇，轻轻拂过嘴唇；凌云很害怕，抬起头，认为不远处的大山很适合长久地居住。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清晨微凉，云雾在缓缓退散，鸟语花香，小溪潺潺。

只是凌云和身边的人各自怀着小心思，无意欣赏沿途的景色，只一刻便到达了所谓考验的目的地，方岚长老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听阿紫讲，凌云竟然赖床不起时，则轻飘飘地甩去一个眼神，让凌云浑身不自在。

“修炼至今，还需要甚睡眠！”方岚长老批评道，修道之人何不摒弃人世俗念，却要将时间浪费在吃喝与睡觉上。

阿紫心虚地望向远方，发现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山峦雾蒙蒙的，仿佛一幅画尚未完成。

“你往下看。”方岚长老将凌云拽过一个水潭边，潭水清澈见底，但那个底却是一个花草茂盛的另一个世界，其间鸟兽虫鱼自由自在，好不热闹。

“这是？”凌云不由得想起那日与麻雀一同深入湖水，探寻万寒母珠，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虽说那寒气炼体时被自己吸收了一部分，现在似乎已经消失殆尽。

“这是当年古滇一位先祖请一位上仙为古滇打造的迷宫。”方岚长老感叹道，当初为了这迷宫，那位先祖几乎耗尽了所有家底，甚至不惜动用所有人脉和人情，牺牲了数以万计的宗门弟子，最终在这片潭水下打造了一个小世界。

“这是……”凌云很不解，这又是何必？

“为了造仙。”青云长老悠然从虚空中落下，如一片枯叶悄无声息从空中滑下，落在浮萍上。

“这位是青云长老。”阿紫带着凌云一起施礼。

“仙，太重要了，无仙不成界。”青云长老说道，“那时世上不见仙，所有人都认为根本没有仙，是幕后人的杜撰。然而中洲却传来消息，有仙突破了界壁，出现在人间。”

“从那日起，不知为何，天仙星陆续开始有各大宗门的顶级天才得道飞升，遁入仙界。而古滇虽强，却落后于其他三个顶级宗门，于是有一天，三个临飞仙同时在古滇的会客厅入座。”

“临飞仙，即已经道成，入仙位，但还未到飞升时日。”阿紫解释道，因为她虽然耳听青云长老缅怀，但眼睛频频向凌云的脸攀爬，在他面露疑惑的时候解答。方岚长老很愤怒，凌云很得意。

“那日，是古滇的耻辱之日。”青云长老叹气，虽然那时候的他的祖辈都尚未出生，但仍然能够为其而感到愤怒。

“在送出大量秘密经文和灵宝后，那位先祖下定决心，一定要培养一位仙，在那一片土地作为后盾。”

“不知几万年了，至今能够从这潭水下走出来的，也不过百人。而只有第九位走出来的师兄，最终修炼得道，临飞仙那时，一一拜访了其他三大宗门，青丘一位圣级天狐燃烧自身献祭于天，得到了一块玉牌，每千年可与天道产生联系，看到将来一丝端倪。”

“九死一生。”阿紫说道，凌云点点头，很满意这个翻译，能为自己说一些话，他在想，自己手臂上的这只天狐，是否也是来自青丘。

“优秀的弟子实在死了太多太多，潭水自三千年前被封藏，直至现在才重见天日。”青云长老也直言，这一次的考验，只对弟子大比前十名开放，能够通过考验的人，则可以成为大长老的亲传弟子。

“在秘境中的所得，也都归你自己所有。”方岚长老补充道，提醒凌云不要忘记寻找“种子”。

凌云心底里盘算着，即将要去追求一场刺激的盗墓战斗，如果栽在这考验里，或许在地下都无法合眼。

于是，他又打起天狐的主意，毕竟有这么强的打手在这里，必须要物尽其用。

然而天狐对于人的心思的感知尤为擅长，更不要说凌云与她的修为天差地别，此时凌云仿佛贴着天狐的耳朵大声地喊着：“小狐狸，我要让你当我的打手，你看看你怎么着才能乖乖听话……”

天狐没好气地切断了感知，自从那天吸收炼化了凌云的心血后，她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变化，某些从未运转的体质突然如天上掉下的馅饼一般落在她的面前。

“这男人……”天狐与天道在交融，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个人类非常危险，但是自己目前又无法离开。

“我不能做护道人，我自己的道还没有走完。”天狐在挣扎，并且下定决心此间事了便远离这个宗门。

“那个，天狐……”凌云盘算好后，传音道。

“知道了，但我只保你不死。”天狐冷漠地回应道，然后就失去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