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顺子这边去了衙门口,那兵丁引着玉田老道来到土神庙,这土神庙却也不大,大概也就是三五间民房的样子,正中是有且只有的一间主殿,余者是客房厨房杂物间等。兵丁和土神庙张婶子打了声招呼,待说明缘由,张婶子和玉田老道见过礼后便离开了。
张婶子约摸五十岁上下,看着不甚显老态,精神饱满,声音洪亮,做事也是干脆利落,直领着玉田老道来到偏房。“道长便在此处歇息,此屋久无人住,我虽也洒扫庭除,但这屋难免有些灰尘,道长还请自行打扫,我去准备些吃食床褥,道长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一会一并告诉我。”说罢,便雷厉风行的离开。
玉田老道拱手作揖感谢一番,口中连连感激。待张婶子走后,便放松下来,讲孩子放在桌上,稍事休息,拿出葫芦,打开葫芦口倒了点清水在指尖上,并指如剑在孩子额头一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细如蚊呐,也不知是念些什么,但见得指尖上略略泛起一丝莹蓝色的光芒。少顷,光芒消失,玉田老道收回手指。
“怪怪的……好像不是失魂啊?识海完好,脑髓也无伤,精神也充沛,怪也。倒有些像是小孩子睡着了没醒来?虽然这也确实没醒来,但幼儿即便心无杂念,睡梦中至少还有吃喝拉撒,这倒似是昏迷了?怪也怪也。”
玉田老道想了一会,暂时没什么头绪,便也不纠结,从布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来,念咒挥舞一下黄符,屋内清风自起,将灰尘吹出门外。
打扫完屋内,又开始抱着孩子看,考虑一番,复又施展了一些手法,再沉吟片刻,心中渐渐有了些想法。这时张婶子也回来了,带来了被褥铺盖,茶壶水碗。还有一壶肉汤,两碗碗米粥,少许咸菜。
“道长,这被褥虽旧,都是新洗的,这两天在太阳底下晒过,干净的;这两碗稀饭和一壶肉汤是从街坊那里拿的,给你和这孩子。”说张婶子清来由,又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土神庙的作息规矩讲清,交代了水井茅房所在,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嘱咐老道自便,无需拘束,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
玉田老道自然又是一番感谢。待张婶子出了门,玉田老道先是拿起那一壶肉汤,小心翼翼的喂给这孩子,肉汤喂了一多半,又喂大半碗米粥进去。这才将凉了的的米粥、肉汤扫进肚子里。
一番忙碌过后,天也擦黑了,玉田老道便于土神庙安顿下来。
如此一连数日,张婶子提供食宿,玉田老道也自觉,把庙里的洒扫全部承包了,水缸也打满水。
周围的街坊听说土神庙有个老道,还带了个孩子,也都时常抽空过来看看,听说了孩子的身世,也觉着有些可怜,尤其是那些婆婆嬢嬢,时时过来照顾一二,还和玉田老道讲带孩子的要领。各家出点布头针线啥的,让小家伙丢去了破布,换了身百家衣。这般吃饱穿暖,几日过去,孩子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这一日,衙门赵捕头登门,和张婶子打个招呼,一起来见玉田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