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个月,师兰终于踏上了归京的路程。
衣服鞋子全都选择邮寄回家。
易碎的点心、零食,日用品随身携带。
另花二十块钱运费,带了三筐新鲜荔枝上车。
乔月舒和葛玉梅来火车站接的她。
“月舒?你怎么成这样了!”师兰打一照面都差点没认出来。
青黑的眼眶,脸颊凹陷,原本合身的衣服明显有些大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看上去跟难民似的。
上一回见到这样的,还是葛玉梅。
现在葛玉梅精神状态,跟那时比起来好了很多,甚至看起来还年轻了几岁。
葛玉梅毫不留情地吐槽:“这家伙都约我喝三回酒了,能好看到哪去?
就指着你赶紧回来开导开导她,不然我都怕她什么时候醉死过去。”
“婚离了?”师兰问。
“嗯。”乔月舒冲她弯了弯嘴角,眼神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明显这次离婚对她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
师兰原本是不想发表意见的。
看她情况不对劲,才试探着说:“那边情况怎么样?要是条件还行,你就算不随军也可以去探亲,没必要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就算离了,要真还想着他,再复婚也可以。
“不怎么样。”乔月舒摇摇头,“山咔咔里,吃水都困难,大老远去水塘挑水吃。”
最关键的是,就连原本驻地随军的家属,都因为战备疏散回原籍。
老家不远的都回老家,无家可回的只能借住在老乡家里。
什么时候能随队都不确定。
根本不具备随军和探亲的条件。
干部离婚是一件大事。
从打离婚报告开始,组织最少要派人来协调两三次,主打就是一个劝和不劝离。
能不离婚就不离婚。
就像她们以前随军的那里,熊玉玲家两口子,都已经分居了,还写了离婚协议。
实际上拖了两三个月,才成功办理的离婚。
这次因为局势紧张,两人离婚心意已决,组织就象征性的劝了劝,很快办好了离婚手续。
乔月舒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当时真的有人劝劝,她说不定就真顺坡下驴,不离了。
可是闵沧那副态度也确实让她心梗的不行。
好像他对这段婚姻没有一点留恋似的。
乔月舒耸耸肩:“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调整好。这世道,谁离了谁没法活似的?”
“想想十几年后,我也才三十多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而他可就是糟老头子一个了!”
她放出大话:“我要好好表演,天天上电视,让他后悔死!”
“错过了我这样的,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天仙不成?”
火车站人来人往,师兰特意嘱咐了方玉梅不要带孩子来接她,免得手忙脚乱出什么差错。
就连乔月舒二人来接她也是意料之外。
“正好你们来了,我可就有劳力使唤了,不然这三大筐荔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带回家。”
下车的时候,还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帮忙拿下来的。
荔枝用大筐装着,底上铺一层冰,上面盖一层冰,还蒙着湿布,尽量做到保鲜。
乔月舒直接掀开拿了两个出来,递给葛玉梅一个。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带好东西来,所以从方姨那问了回来的时间,赶紧拉着葛姐一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