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殿?”淼淼兴奋不已,“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我去找殿下玩!”
说罢,从桌子底下搂起小猫就是一阵小跑。
阿木忙叫住淼淼:“别去,大典逼近,今日法师在璇玑殿清障,所以才击鼓。我们紫菱宫得病的人已经够多了,还是闭门清净得好。”
离盏的目光望过来,看得阿木心中一悸,慢慢错过交汇的视线。
离盏凝神多注视了她片刻,招手把淼淼唤了回来,“师父知道你憋坏了,左右不过个把月的时间,等师父病好了,就带你回京城放河灯去。”
王庭的夜色逐渐的暗去,离盏缩在被窝里哆嗦了整整一天,怎么捂也捂不热,就像也中了诅咒似的。
后来终是半昏半睡的和合上了眼,一夜噩梦。
梦见祁水被中原的火炮轰成了烂地,周围尸骨遍野,火光冲天。她一路跑啊,一路找。
顾扶威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看见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下光华万丈,老和尚就坐在树下打坐,宁静祥和。见她奔来,睁眼冲她招了招手。她便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谁知还没到树下就一脚踏空。
她不停的向下坠,向下坠,脚下是无底深渊。
她绝望间抬起头来,树下烈焰熊熊,顾扶威就站在洞口俯视着她,面无表情。
怪诞的感觉耸立起每一根汗毛,然而她不得醒,久久在这梦里挣扎。
离盏陷入梦魇的时候,璇玑殿的红烛正燃得火红。
偌大的喜帐下坐着红衣人。
一个坐东向,一个面朝西。
一番礼节之后,宫人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二人独坐在床边上。
苏婉童低着头,透过盖头的黄穗子看见顾扶威隔着七尺远的距离坐在床的另一边,一动不动。
“君王……”她怯怯叫了一声。
顾扶威脊椎直了一下,似乎想站起来。
苏婉童忙娇声道:“妾身脖子都撑累了,君王帮妾身把盖头摘下来吧?”
顾扶威头也不转,“一块布而已,又没有凤冠,能怎么累?”
此话如针般狠狠刺了的苏婉童一下。
顾扶威娶她没有用正妃的仪式,甚至于比纳妾还简单,以至于一顶凤冠都没给她准备。
所以,纵然成为了他娶进王庭的第一个女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正妃。
“本王还有批折子要看,夜深了,你自休息吧,不用等。”
顾扶威说完就起身要走。
苏婉童也没功夫纠结掀盖头的事儿,自己把红布一扯,死皮赖脸抱上去。
“君王留步……”她贴上他的后背,早就熏了数天的尾蝶香很快从她身上渡给了他。这香很奇特,光是靠近只能闻见味道,并不能沾染在身上,但一旦有肢体接触,这香就传得极快。苏婉童争取着时间,“这一晚君王就不能陪着妾身么?妾身为君王做了这么多,我的心意,君王还不明白?从今往后,妾身就是君王的人了。君王就不能稍微正眼看下我?”
顾扶威的耐性在她的抚摸下一寸寸耗尽,“娶你,我做到了。旁的,我什么没答应过。”说罢一袖子将她推了出去。
苏婉童狠狠撞在墙角,捂脸嘤泣起来。
“君王是担心被天女么?天女已经禁足了,大典之前,无论发生什么,她也不会知情。再说……再说一日是天女,一辈子都是天女,待君王黄袍加身,她又能以什么身份待在君王身边?”
顾扶威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仿佛头一次被人正他心中所惧。
“你口中休要再提天女二字!”
苏婉童望着他愤然离去背影大喊:“君王当真不留了么?妾身手里有京畿最新的情报,还想细细说给君王听!”
顾扶威身形骤然顿住,然后转过身来带起一阵风,三两步就走到她身边。
高大的影子一寸一寸的压过她的头顶,苏婉童见他回心转意,不由转悲为喜。
谁想一只手突然扼住她的喉咙。
“你是在威胁本王么?”
苏婉童双目圆睁,她万没想到顾扶威会是这般态度。眼下战事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如此野心勃勃的一个人,不就是因为她能有所助益才留她在身边么?
&r/> 为何军机要密却突然对他不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