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的喜欢造成难以愉悦的芥蒂,客多多宁愿拖着齐昭炀一起万劫不复,也不允许她摆脱自己。
毋庸置疑,客多多的确是在无微不至地关切着她。
哪怕是刻意伪装,他也装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的朝夕相伴,客多多贯彻她的大半辈子,跟他不了了之谈何容易?
丞雁姝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陪你共渡难关。”
齐昭炀闷声应了句“谢谢”后默默松开手。
丞雁姝忙不迭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
“去做个了断。”
宛若决心一刀两断,她的背影那么坚定。
这是齐昭炀第二回震撼世人。
白雪籁籁落下,万家灯火照拂。
城墙之上,烈女自刎。
撑着最后一丝气力,齐昭炀哆哆嗦嗦地抚上客京华的面颊。
“莫要恨娘. . .”
“娘——”
客京华抱着齐昭炀未凉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
齐昭炀最为无辜,最为不幸。
说到底,她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上。
唯二的感情经历一次濒死一次成殇。
雪越下越大,围观的人悉数退去,剩下一名老汉孤零零地站在母子俩面前。
他蹲下身,朝客京华说道:“趁着三魂六魄未散,说不定还有救。”
随后武卓带走了齐昭炀,客京华则是留在曌陵举行葬礼。
直到头七出殡结束那一夜,期间不曾露面的客多多来到了灵堂。
他目光空洞地盯着披麻戴孝的客京华,问道:“合起伙戏弄我很好玩吗?”
客京华一言不发。
“连一个梦都没托给我!昭炀她绝对是躲起来了!我要开棺验尸!我不信她死了!”
客多多几近癫了般地咆哮着。
末了,他不再发狂而是像个迷茫无助的孩子似的啜泣起来,眼睛里大滴大滴地泪珠无意识地涌出。
“别再开玩笑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 .又丢下我逃了. . . .”
客京华单是抛给他一个“滚”字。
客多多心如死灰,垂着头离开了礼堂。
丧帆之后,两道人影手牵着手缓缓现身。
“祝妹妹重获新生。”
丞雁姝笑着逗了个乐子。
三日前,齐昭炀在城郊的一处亭子里苏醒。
她问武卓,“为何要救我?”
武卓思索了一下小会儿,斟酌道:“大概是你儿子哭得太感人的缘故吧。”
齐昭炀颦眉,“你是他什么人?”
“亲人,货真价实的那种。”
实话实说,齐昭炀早死了。
可武卓暗地里当了回大好人,以阳寿兑阳寿给齐昭炀续了命。
天地有律,生死莫逆。
武卓所付的是两百年换齐昭炀的自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