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的母亲一样!
母亲不是来找我了吗?
天快亮的时候,陈星河和王一、哑巴玲也陆陆续续起床了。陈星河看着桑荫又痴又傻的模样坐在树下,脸上说不清楚是泪还是汗,像是坐了许久的样子,忍不住嘴里漏风似的就开始唏唏,有话没话地顺着桑荫的眼神望向二楼,跟桑荫说“窗子重新修好了”?说完之后这货一看桑荫脸色突变,吓得一溜烟跑厨房做早餐去了。
陈星河这话倒是提醒了桑荫,一想还真是,上回他们几人走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好像把二楼自己房间的窗户踹了个大洞,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回来时也没注意,肯定是三爷啥时候重新换了一块玻璃。
由于三爷走了,几人在家里坐不是玩不是,总是少了什么。连做饭吃也少了兴致。
陈星河作为大厨,还是为大家煮好了早饭。吃饭的时候几人七嘴八舌说,要不要回九转塔报个到如何如何。桑荫说回去就回去吧,好歹大家是九转塔见习师,领着工资呢不能来去都没个交待。
“那个李珍儿,一看就憋着坏呢,跟上官东阳一个鼻孔出气,姐我们真要回去?你可要想好了”,哑巴玲端着稀饭,一会儿功夫吃了几十碗。
“老板说上哪儿,咱就上哪儿,没有你说话的分儿”,陈星河看哑巴玲吃得太多,不住的把锅往自己边儿上扒拉。
哑巴玲眼尖,腾地从椅子上坐起把饭锅端到自己面前来,说陈星河”你做个饭吃都吃不饱,下回注意哈!不整点儿肉包子啥的我跟你没完”。
“我说你不要不识……”陈星河拿眼儿瞟了瞟桑荫,老板宠哑巴玲跟宠儿子似的,这个小分队里他也就欺负欺负王一那个王八蛋了,又瞅见王一不住使眼色给他,陈星河吞了口唾沫,把下边的话硬生生吞到了肚子里。
“姐你管管那个死八婆……”。
恶人先告状!这个指定是恶人先告状。陈星河气得吹胡子瞪眼,就是不敢发作。
“我们回九转塔报个到之后,有时间我去考个驾照吧,也过一把开车的瘾”,桑荫吃饱饭下桌,往自己的二楼走去。
“真要有那个时间,可就太好了!只是哑巴玲也说了,我们跟上官东阳斗得你死我活,李珍儿又是他老婆,还真不能掉以轻心,再商量……”。
“可能不用打了呢”,桑荫脸红菲菲,回头吃吃笑着望向几只呆头鹅。
“为啥”?陈星河、王一还有哑巴玲几人,同时瞪大眼睛看着桑荫。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上官东阳都折了好几位天师,说不打……就不打了?为什么?
“那咱们……不可能天天寻摸着打架过日子吧,就不能盼着点儿好吗?我说陈星河你快点儿,我这儿都等着呢”。
“等着干啥”?
桑荫站在院子里,冲他们叹了口气,咋刚说的就忘了,不是说回九转塔报个到吗?
这几个家伙还不知道呢,让他们猜吧。母亲来找过她,虽然到底没见着,但她跟上官东阳真是兄妹,说不定母亲是来当和事佬,两人真不打了呢?
王一和哑巴玲负责收拾,陈星河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在院里踱来踱去,又开始吃草。
看看高老板和五寡妇的家,饶是陈星河天生阴阳眼,也看不出来他们这两家有什么不同。
黑客门弟子仅凭望一眼就能断定这两个人不是人间的东西,实在是牛逼!
可以肯定高老板和五寡妇不是人间的东西,三爷说,初雪也说,他们肯定也不是鬼气,不然陈星河早就看出来了。那么……他们是天上来的?
想到此陈星河倒抽一口凉气,呆愣愣地望着这两家门上落锁的门户,真成了一头呆鹅!不过他还是想不通老板桑荫到底是哪根筋搭错,觉得跟上官那小子就不用打了?陈星河心里格凳一声:难道就是因为你们是两兄妹?肯定是这样!
陈星河一这样想,心里就跟打鼓样,七上八下跳起来。前几天偷听了三爷和桑荫的谈话,知道了桑荫亲生父母的事情,他心里着实替老板高兴!这话从三爷嘴里说出来,也格外的不同。为什么?俗话说人都有来处,水都有源头,他自己虽说无父无母,但知道来处,有名有姓,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上许多。这是桑荫的心头大病,早医了早好。但瞅着桑荫如今脸上笑眯眯的神态,那一双阴沉的丹凤眼儿里散发的光芒,陈星河紧跟着就心里一抽:桑荫的母亲李曼瑶是从一开始就望着桑荫死,这回来找桑荫是为了什么?安了什么心?
陈星河又把眼儿直愣愣地看向桑荫,小姑娘还是小了,对骨肉亲情渴望至深,谁说都不相信高老板会害他,不相信他母亲不要她,这可咋整?
很明显,高老板的鱼汤已经把这孩子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