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二人都很强势、英俊、成绩优异、具有运动性、年轻、冲动。
边城的孩子们,思维方式总是红或者蓝。不选红就选蓝。不选上海就选BJ。在这样的思路下,一部分人选BJ,记忆里的银杏叶和皇城。一部分人选上海,魔幻的蓝色和洋气的梧桐树。
隐没而低调的塔里哈去了上海。高调而强势的万有到了BJ。
然而气质就这样反转了。
上海有个顺口溜:“玩在复旦、吃在同济、住在交大、爱在华师大”,是真的么?作为BJ毕业学校的笔者感到这极为有趣。BJ的高校都低调而正统。一般都是“厚德载物”之类的风格。BJ的高校挨挨挤挤地夹在各大单位的夹缝里,当然也会评价谁家的食堂好吃,但一般凝重而沉默。
在查到分数的那天下午,我又见到了韩蕾、慧慧、白珊珊、李佳薇、万有、塔里哈、黎超一干人。然而这一次气氛是如此微妙而诡异,似乎过去的聚会是因为同在一个组织而有一种天然的奇异的集体凝聚力夹杂着每天必须要相处的强迫感甚至互恨。而现在是一种分离的颓丧的却有其他希望和憧憬的小型私人聚会。
这一干人相聚在八路军驻军办事处南边大广场的纪念碑下。
这广场四四方方,一圈种了道旁树,和BJ一样,树种是银杏。由于边城气候比BJ清凉一点,银杏树的叶子在夏末的时候就绿黄相间了,太阳一照,哗啦啦地反着蜡光。下雪的时候,这些树木就光秃秃地伫立在雪堆中。然而这一年的夏秋,我们等不到下雪就要分别了。一些人分别了,一些去往同一个城市的人聚集在一起讨论未来的道路和态势。他们拿着手中的“通关文牒”,内心充满了憧憬。
鲜花店挤满了人。“假如我是一束美丽的鲜花”在我的脑海中成为earworm。人们排着长队向照看了自己三年的老师们致意。这鲜花店在双子楼A座和B座的巷道内。双子楼对着广场,就像纽约的帝国大厦一般宏伟。我童年里印象巨大走也走不到另一头的广场突然显得被政府大楼和双子楼相对俯视。纪念碑在四方的正方形质点上矗立。
广场上永远有一群孩子在放风筝。我抬眼一看,这广场怎么突然这么小了。
韩蕾去了上海某985大学、慧慧去了BJ某211大学、白珊珊在传媒大学、李佳薇某省头部985、万有BJ某211大学、塔里哈上海某985大学、黎超BJ某头部双一流高校。
故事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