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骨儿跟伯仁天天通信往来,将所见所闻都写在纸上,放在骨儿家门旁墙中的空缺处,那里松着一块砖,压在砖下,伯仁时时命人常去看看,有便拿回来,回信再放回去。
骨儿是搬到这里来的,并非本地人,自从家里落魄,转住这里,以布为生,三年后的布艺坊便是伯仁给骨儿开的,骨儿父母为店的主人。
这天,骨儿又一次收到了伯仁的来信,喜出望外,信上写着:
前日父世辞,夜夜不得眠,起身穿素衣,心中常苦思,三日未传文,特来告汝之,勿恐勿嫌迟,我定不驱卿,卿莫忧心我,亲父头七过,待我来日还。
七日后,伯仁来找美鸽,原先定了想娶骨儿,如今也娶不成了,伯仁懊恼不已,骨儿便说,不必办婚礼,我愿意入门,我们不需要凡俗礼节,只需一纸婚书,便可。
至此,骨儿父母见聘礼居多,整个房间都放不下,便悻悻送骨儿去了刘府,伯仁又命人将二老房间收拾出来,从此刘府不会只有伯仁一个人住了,原先是有父亲,如今,既有了妻子,也有了父母,府里热闹了许多,骨儿父亲会做一手好菜,下人纷纷说道:大人实在有福气。
那婚书上写着:
黎骨儿刘伯仁以及两个人的生辰,家庭背景,及聘礼跟行礼时间,最后附上一句: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骨儿说,聘礼实在太多,写一两样便可,反正都放在刘府,你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拿来用,行礼时间就不必了,你的父亲刚走,我们不要办婚礼了,日后若你想补给我,也得三年守孝完,我们也应该去父亲的牌位前磕头。
伯仁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骨儿还是个小丫头,不知不觉,却感觉长大了很多。
就这样,两个人共同度过了三年。
这天,伯仁带着美鸽,骨儿,还有烟儿,及自己跟骨儿的贴身小厮丫鬟,一起来到了月老庙,拜谢月老仙君,天气晴朗的很,美鸽一直在咳嗽,昨夜着凉,小小的身躯看上去有些脆弱。
伯仁望着月老神像,于那日梦里所见的一摸一样,这是伯仁第一次来这里,便以为自己跟月老仿佛有着不一样的缘分。
美鸽呆呆地被烟儿抱着,依旧在咳嗽,时不时看看月老神像,看到了月老在发光,又看着伯仁,骨儿跪下拜了很久,忽然就不咳嗽了,指着月老像说道:“发光啦!发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