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走上前，四处张望，对沈楹说道:“娘娘，刚才奴婢看见序妃娘娘裙角上有污泥...”

沈楹回想起刚才序妃眼神中的一丝慌乱。

“娘娘，奴婢怀疑，此事与序妃娘娘有关。”春儿一本正经的说。

但是沈楹觉得序妃如此温柔可人，不至于害一个宫女吧。

沈楹说道:“只是衣角脏了而已，也有许多宫女太监衣角也脏，这说明不了什么。”

春儿还是有些怀疑，但自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退下。

春儿路上悄悄跟着序妃，又见序妃向御花园走去。

“果真蹊跷。”春儿喃喃自语。

一路尾随，序妃身边并没有宫女跟着，只是序妃一个人而已。

序妃东张西望，春儿躲在假山后面，所幸并没有被发觉，春儿的动作像蚊子般轻轻的。

序妃走到池子边，从青草丛里掏出一个木偶，上面扎着许多针，序妃拿着念叨:“哎呦，我这记性！东西都落这忘了拿。”

春儿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序妃双手紧紧攥着木偶，又将木偶放下，对着面前的池子，双手合十:“冬儿，冬儿，你别怪本宫，别来找本宫索命，谁让你千不该，万不该，撞见了本宫的事，其他人都没看见，偏偏你看见了，别怪本宫无情。”

春儿被吓到了，转身就跑，假山上一块小石子掉了下来，序妃猛然回头，但春儿早就跑的不见踪影，序妃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听错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春儿跑的溜烟儿，来到锦绣宫告诉沈楹，双脸涨红，都来不及行礼，直接说道:“娘娘，是序妃娘娘害了冬儿，是序妃！”

琉璃瓦刺进了一丝光线，直勾勾的落在茶桌上，像波光粼粼的清溪。

沈楹不敢相信，自己在宫中第一个认识的序妃，主动与自己交好的序妃居然弄死了冬儿，其中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此言当真？”沈楹扶着茶桌。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刚才奴婢一路尾随序妃，发现序妃去了御花园，并且还是冬儿死去的那个池子，序妃娘娘里面掏出一个小人，还说什么对不起冬儿，冬儿看到了不该看的，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没有欺瞒娘娘！”春儿一直磕头。

沈楹将春儿扶起来:“冬儿看到了不该看的，你可看见那小人上面有什么？”

春儿努力回想着:“奴婢离得远，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序妃娘娘拿着小人，上面还扎着银针。”

“想必序妃是在诅咒别人，碰巧被冬儿看到了，序妃才要杀人灭口。”沈楹推测道。

翌日，序妃没再来找沈楹。沈楹主动去了洛神宫。

“你都知道了吧？”序妃率先发问，声音带着些虚弱。

“姐姐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沈楹佯装。

房内没有一个宫女，序妃早就让她们退下了。

瓷瓶中的花娇艳欲滴，芽叶翠绿，有的瓷瓶中是点点小花，像那璀璨星空下的如水月光。

“冬儿是我害死的。”序妃坦白，因为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害过人，双手洁净，但如今自己的手上却脏了。

沈楹神色平淡:“我不会告诉别人。”

就算沈楹告诉别人，但一个嫔妃处置“犯错的”宫女，谁又会在意呢？

序妃从匣子中拿出那个纸扎小人，给沈楹看，沈楹事先已经猜到是诅咒谁了，所以并不惊讶，只是自己佩服序妃的胆子，居然敢诅咒皇上。

“你不怕诛九族吗？”沈楹问道。

序妃突然发疯般大笑，又甩起衣袖，转了好几圈:“诛九族？好啊！反正我母亲前几个月已经死了，我不必再在乎这些，徐之章能死，我高兴啊！”

沈楹看着面前的女人发疯，想等她平静下来，再与她细细讲。

沈楹冲上前，一把抱住她。序妃也呆愣住了，她只感觉到很温暖。

序妃声细如蚊:“我真是糊涂，我为什么要害了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