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威力巨大。
城堡的岩石上,形成了一片弹坑。
他确定自己打中了那东西。
两秒钟前。
那未知的,诡异的,噩梦般的,幻象中的,如魔鬼如神明的东西。
从城堡里探出了身子。
它喷出了金橙色的火焰。
而在此之前,是有预兆的:那更加迫近的血腥味焦糊味和沉重的气息从黑暗的城堡中如潮水,如庞大的蚁群一样涌来。
可谁也没有退后。
这造成了刚才那个声称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脱离阵型,走在最前面的警察迅速烧成一副骨架。
火焰成了他的轮廓。而这个可怜的家伙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站在原地。
那未知的火焰似乎有两千度,因为他的枪管已经像一只猫尾巴那样,耸拉了下来。
而刚才被火焰波及的七八名警察也已经被火焰烧得只剩下局部的身躯。
皮肤血肉直接蒸发。
他们缓慢地挥动还未被火焰吞噬的肢体,向外爬行,手指和脚趾的一部分,留在了爬过的地面,越来越慢,直至变成完全静止的,畸形的枯像。
幸存下来的警察已经丢盔弃甲,向城堡外侧奔逃。
唯独剩下警长罗伯特和刚才跑到他身边霰弹枪卡壳的警察。
*
枪声引来更多附近胆大的居民,他们驱车而来,三五分钟已经有百十余人赶到了现场。他们起哄,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攻击防暴警察,又一场骚乱即将成型。而让马修他们更为头疼的是,他们发现山下公路上,又有一只举着圣安德烈十字旗的队伍在浩浩荡荡地向高地逼近。
他们看到城堡门口的被烧焦的尸体,和溃逃的警察,陷入一种宗教般的狂热,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躲藏在城堡内部的革命者干的!
他们大喊大叫,彼此拥抱,三五个年轻的男人,在一个秃头带领下冲进了外围的警察网。
而这些在外围还处于发懵的警察,已经被逃回来的警察冲散了阵型。
一时间受到前后夹击,民众和溃逃的警察交换了方向。
“不!”
“不要上去!”
一个逃回来的已经丢掉头盔的警察发出哭嚎。
他拼命阻拦向上的人群,但很快就被人潮撞翻在地。
有人从他的脸上踩了过去,他手中的警棍也被一个人蛮横地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