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暮想生气来着,可转念一想,还有要事要做,便也劝服自己不要去计较。
北星,这个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在哪听过来着,那呢??狂拽酷霸炫无极剑道,我想起来了,是西海鲸腹里,师尊提过那个英年早逝的剑圣。
“对了,阁下叫北星,你莫不是当今九天剑圣?”
“哇!你才反应过来,美人你是真的真的好迟钝,和你快狠准剑道相比,这是反差萌嘛,你可真是深得我心啊。”
而北星说出来“深得我心”的时候,阿朔几乎是瞪着眼盯着他,那黑色眸子漂浮着一层寒冰,年纪虽小,却也令人不敢小觑。北星连忙将手藏到背后道,
“又想咬我!!”
潇暮抬手摸了摸啊朔的小脑袋道,“啊朔,不可以。”
阿朔抱着潇暮大腿,将脑袋靠在那,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可在外人看来,这只是孩子撒娇方式,毫无任何威慑作用,北星自然不以为意。
“阿朔,你这样抱着我,我走不了路了。”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潇暮坐定后还是有所疑虑道, “你真是住持嘛?”
“我是。”
看潇暮根本就不相信,盘腿交叠坐在蒲团上北星解释道,“和尚庙也是凌家祖业之一,我娘信佛,特从西域请佛教经,佑我凌家万古长青,凌云寺的上一任住持大师已圆寂,接任他之位师弟又在他方苦修,所以现在是我这个少主代任住持一位,而也只有凌家人才知道。你来找我,定是受了委托,说吧,是我的那个老相好让你来的?”
潇暮听着他纨绔子弟口吻解释更加犹豫了。
北星看出了他的犹豫,也很甚是理解包容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长途奔波还带着孩子,你肯定也累了,在这小住休息几日,如何?”
潇暮还是有所犹豫,北星却不容拒绝,擅自安排下他二人的食宿。
然而夜里,潇暮还是被外面动静吵醒了,给横在床中间睡着的言朔掖好被子,潇暮披上外衣,打开门。
凌云寺有些闹哄哄的,潇暮依稀能听到和尚们焦急的声音。
“找到了吗?”
“没找到。”
“到底跑哪里去了?”
“该不会真跑到那别苑去了……”
“出了什么事?”
潇暮毫无声息出现在两个说悄话和尚们的身后,把他们胆小吓的哇哇的叫了起来。
在看清来人是潇暮后,才心有余悸平静下来。
一和尚道,“潇施主,您为啥不掌灯?”
夜里有点凉,潇暮拉拉披在身上外袍道, “我看不见,拿灯作甚?”
另外一个和尚将自己手中灯笼递到潇暮手上道,“您还是拿着吧,您这大半夜突然冒出来出声,能把人吓死。”
潇暮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看不见倒是不需要,可看得见的人需要看得见他,要不然大晚上冒出来,确实能把人吓得够呛。
潇暮接回一开始的疑惑道,“你们不睡觉,在找什么?”
“我们在找小师弟,庙里庙外,我们都寻了,就连少主都下山去寻了,从昨日到现在还是不见他的踪迹了。”
潇暮想到白日里在半山腰途中遇到北星,原来竟是这般缘由。
这么说来,因为自己的突然上山,倒还耽误他找人了。
“那你们少主现在在何处?”
和尚们有所犹豫要不要告诉潇暮,等不到回答的潇暮擅自猜测道,“别苑是什么地方?他上哪里去了?”
胆大一点和尚想告诉潇暮,却被另一个和尚制止,潇暮知道他们顾忌,也确定了北星应该是去了他们说的别苑,
“他去了多久?”
和尚们不敢回答潇暮,潇暮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察觉你们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潇暮定尽全力。”
看潇暮的一片赤诚,外加潇暮皮相好,说话又温温有礼,和尚们当即卸下心防,道,“潇施主,不是我们不想告诉您,您是客,吵醒您,已经是我们不是了,那还有让客帮忙的道理,少主若知了,定是要责骂我们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潇暮继续追问,到是有点强人所难了,细想之下,如果九天剑圣都不能解决的事情,他这个瞎子又能帮上什么忙。
潇暮道,“是我唐突了。”
潇暮正准备回去睡觉,可想了想,既以夜起,不如上趟茅房,免得早上憋的慌,便又回身问两位小和尚,小和尚但是热心,知道潇暮看不见,便直接引着潇暮去。
都说,夜半不起眠,否则,定有事妖。
这如侧未成,潇暮只好将身上外衣盖在躺在地上,已经昏睡过去的两小和尚身上。
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也并未察觉迷障已经蔓延到庙里来了,只因这一股奇异而熟悉的香,潇暮似曾相识的经历过,才断定是迷障。
本可以不理会,回屋睡大觉,但是已经弥漫至庙里,再说袖手旁观也为时已晚,毕竟阿烁还躺在屋里。
潇暮提着小和尚给的灯笼,闻着那浓郁的桃花香,走进那将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昼的迷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