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白爻都守在坩埚旁,好在没有出现别的麻烦。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阿隆索回到了家中,带着新的肉块与血液。
白爻正打算主动带着东西喂花,阿隆索却一把抓住了白爻烫伤的手臂。
强烈的疼痛让白爻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手怎么回事?”
白爻没有隐瞒,把沙漏突然加速,以及自己用手搅拌坩埚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第二次沙漏只间隔不到五个小时就漏光了?”
阿隆索死死盯着白爻,然后瞪大眼睛,朝着白爻念出一段咒文。
白爻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嘴巴却不受控制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还好你没有蠢到欺骗我。”
阿隆索听完,确认白爻前后两次的描述没有出入后,捋了捋胡须,指向白爻的左手:“既然你是为了搅拌坩埚受的伤,那我就来帮你治好,你先把纱布取下来。”
白爻慢慢撕下纱布,但撕到一半,饶是以白爻的定力也差点让他叫出声来。
不是疼痛,而是伤口的位置,正长出了一根根淡绿色的触手!
无数触手仿佛肉芽从烫伤的部位伸出,朝着空气胡乱挥舞着,有时候又会彼此之间互相攻击,撕扯着对方化为自己的养分。
“老师……这是?!”
“少问!”
阿隆索怒喝道:“把手给我!”
“是!”
白爻探出手,只见阿隆索伸出两根手指在虚空当中刻画着,一缕缕灰白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散溢而出,构成了某种玄妙的文字。
是难度很高的巫师咒文,白爻光是看上两眼都觉得头晕眼花,于是赶忙移开视线。
阿隆索又发出一股股晦涩难懂的音节,就这样十分钟之后,白爻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触手才缓缓退到自己的身体当中。
“这东西……消失了?”
阿隆索点头:“已经搞定了,这次算你运气好。”
说完,他摆摆手:“把该喂的喂了,今天我还要去做实验,明天一早我要考察你咒文的学习情况。”
阿隆索交给白爻的咒文给了他三天时间学习,其实白爻早在第一天就已经学会,但为了不让阿隆索察觉到什么异常,所以一直没有告诉阿隆索。
拿着血瓶走到地下室,白爻看到前段时间喂的那个东西又变成了一堆不规则的阴影,重新把血液浇到它身上后,整体状态才重新趋于稳定。
“明明有阴影生物的一些特征,但偏偏又不符合最基础的稳定条件……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白爻看着栏杆上流淌的血液,突发奇想,伸出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前仔细地闻了起来。
很熟悉的味道,在无数个夜晚,白爻都闻到过。
幻象不仅仅是视觉上,听觉、嗅觉、甚至味觉都十分真实。
“这种味道……应该是人血没错,但这血液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如果……用自己的血液去灌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