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裙摆去把那条蓝色围巾拿了过来,抱在了自己怀里。
她快速换完衣服,外面穿着一件驼色羊羔毛大衣,她问:“围巾取来了吗?”
“取了!在这。”秦松屹从门外跑进来,大声回应着。
“谢谢哥哥。”全帔羽接过那条红色的围巾。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忘了拿,你哥就去给你兜底。”秦松屹挑眉,然后又一脸高傲的看着Britany。
秦潇湘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送青屿哥出殡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紧。
都下意识的去看全帔羽的脸色。
令大家想不到的是,全帔羽异常平静。
因为时间紧迫,大家又返回教堂大厅,正好赶上了陆青屿盖棺。
乔玥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你们来的很准时,如果再晚来一点,我就要给你们打电话了。”何青在一旁懒懒散散道。
乔玥把花递给全帔羽:“再重新给他一遍。”
全帔羽点头,看着怀里的香槟玫瑰,眼中神情复杂。
陆青屿被送去火化,一些人都跟在灵车后面,没有哭泣声,只有一片静默。
陆青屿被推进火化炉,众人透过那扇玻璃门,往里瞧着。
先前那份平静化为哀痛。
陆延廷接过骨灰盒,再坚强的男人也承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一盒骨灰的事实,他脸上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焚化室的人出来,拿着一枚男士戒指,问:“这是逝者手上戴的,我们在火化之前都会取下来,这个你们谁拿着?”
全帔羽走过去接过这枚戒指,紧紧的攥在手中。
陆氏老宅后山有一片墓地。
一帮人都来到了这里。
全帔羽抱着遗像走在最前面,陆延廷抱着骨灰走在第二位。
全帔羽走到最尽头,抱着陆青屿的骨灰转身往回看着,陆延廷在路的一半处停下了脚步。
来到这里的人比先前在教堂的人少很多。
留下的人都是陆青屿的血亲或是挚友亦或是爱人。
其他人按照先前商定好的位置站成一条线。
陆延廷将骨灰递给乔玥,乔玥递给自己的父亲,依次一次传递,直到何青接过最后一棒。
全帔羽这才转身将遗像放到它该待的位置上,步履沉重地接过了何青手上的陶瓷罐。
她所走的一步都愈发艰难。
她到达了那个土坑前,她跪地,将那个罐子放了进去。
其他男性拿着铁锹将坑掩埋,墓碑早已安置好,遗像也已经摆放好。
全帔羽跪在土坑旁边,看着坑一点一点被掩埋,她突然崩溃。
她狼狈地阻止着他人掩埋的动作,不顾形象的叫喊着:“那是陆青屿,那是陆青屿!”
乔玥过来拉她,把她抱进怀里。
全帔羽彻底绷不住了,在乔玥怀里痛哭起来:“妈,那是青屿,是青屿。”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乔玥的心也像被揪起一般。
她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滑落,还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全帔羽:“他走了,我们就让他好好走,让他走的安稳一点,不要哭,万一他看见了得多难受啊。”
全帔羽缩在乔玥怀里哭,她压抑太久,今天终于得到释放。
换句话说,她的心理防线被铁先扬土的画面击溃了。
土坑埋好之后,秦松屹抱起全帔羽,到墓碑前,递给她围巾和捧花:“全帔羽,停止哭泣,把这些东西交给他。”
全帔羽愕然,泪水糊在脸上,呆呆的接过。
她缓了缓,望着墓碑上朝她微笑的笑脸。
她才找回一些理智。
“这条围巾是姥姥给你织的,还没来得及送给你,我给你带上,以后我每年都来,给你系一次围巾,好不好?”全帔羽将那条蓝色围巾系在了墓碑上,她等不到陆青屿的回答,她自言自语,“你答应了,还有这个捧花,香槟玫瑰,我再把它送给你一遍。”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它一共有十一朵,代表我对你一生一世的承诺与专情。”全帔羽与先前说话的平静不同,她说话间已经染上了哭腔。
她也顾不得这些,她把自己的戒指和陆青屿的戒指放在一起:“你送给我的戒指,我会好好戴着,你的这一枚你带不上了,我就帮你好好保管。”
“陆青屿,我爱你。”
周遭一片安静,章有歌上去扶了一把正要起身的全帔羽。
全帔羽向章有歌道谢,扫视了一圈人。
她没有从这一圈人的眼中看到鄙夷,她只看到了,长辈们眼中透露的疼爱与怜惜,朋友们眼中那不舍的关怀。
她觉得自己有错,她总觉得是自己害的陆青屿事情生命。
可想一想,陆延廷似乎说的没有错,她需要做的是找出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