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哥儿,这......”
薛姨妈欲言又止的神态。
“虽不知有什么急事,如若不是什么坏事,我会向府尊提一嘴的。”
“好好好,好孩子,你大哥哥就托付给你了。”
贾钰:......
我说的是尽力而为,怎么就成托付了。
.........
出了薛府已是夕阳时分。
这个时辰衙门也快打烊了,吴知府如此着急,估摸着与那伙子倭寇有关。
因此贾钰也并未拖延,一行人径直往应天府衙去。
等贾钰见到吴知府面色苍白,额头布满汗水,一双手附在背后,走来走去的样子后,心中便愈加坚定了此番念想。
不等贾钰开口,吴知府便亟不可待地屏退了堂内衙役,然后屈膝附耳。
只说一句话,便让贾钰面色骤变,惊诧异常。
意欲抽袖后退,无奈被吴知府死死抓住衣袖。
“甄家?”
吴知府点头,又紧张地再次观望周围:“那群倭寇与甄家有关系。”
贾钰也顾不得什么小孩行为了,盯了吴知府好一会儿,确认不是在逗自己,便问起了详情。
“上午抓的人,这会儿子就把案子审出来了?”
吴知府苦笑答道:“本来是为他们准备了一些花样。”
“你是不知道,除了那倭寇头子,其他人哪有想要隐瞒的样子,还没上刑就招了个痛快。”
“说甄家欠他们银子,说好的分成没给全,他们这是来讨债的。极为理直气壮,想让我这個大乾知府给他们做主。”
说到此处,吴知府自己都想笑。
替一群倭寇找甄家做主,老爷我还想找人替我做主呢。
吴知府又道:“我估摸这事,八成不可信,甄家豪富整个江南都鲜有人能比,怎么会跟一群倭寇有银钱往来呢。”
若说是其他事情,吴知府或许信了,可甄家是会差银子的?
吴知府犹疑不解,贾钰却是信了八成。
甄家会差银子吗?
当然会!
甄家这些年掌着盐政,一面供奉着太上皇,结交清流百官,一面维持自己奢靡的用度。
且太上皇六下江南,独甄家就接驾了四次。
这些都是甄家每年领的几两俸禄,或者名下几两生意能撑起来的吗?
落下这么大的亏空,新皇上位不用还的吗?
做生意还要成本,再没有什么比直接抢钱来得快了。
“你要去看那倭寇头子?”
“嗯!”
.......
地牢幽径之中,墙壁上火把闪烁,映得整个通道昏黄隐约。
两侧牢门紧闭,间断传出囚犯的哭泣声和低沉的哀求声,
吴知府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地方实在是令人瘆得慌。
又见面前一尺距离的贾钰,一路飒沓前行,步伐极为稳妥,不见迟疑害怕,仿佛两旁哭喊嚎叫声竟是丝毫不入他耳。
吴知府心底钦佩,这就是国公府出来的子弟吗。
或者说国公府的子弟都是这样吗?
啧啧啧,家中七八岁的孩子都如此不凡,难怪人家能享受几世富贵。
来到一生锈的无锁铁栏前,里面有一个男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这便是他们的头子,名唤王五的了。此人汉话最为流畅,但话语却最少,不从那几个半倭语半汉话的同伙说得多。”
说罢,吴知府手一推带着贾钰往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