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伍十二失望透顶,不死心地问,“怎么就不是呢?”
村长愕然道:“难道你还希望他们是吗?”
“可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虎山寨的土匪吃穿不愁,不大可能穿一身破烂衣裳,如我所料不错,他们就是两个流寇而已。”
伍十二恍然,老虎山寨盘踞于老虎山多年,拦路抢劫,多方孝敬,待遇自然非比寻常。
胖瘦二匪却是一身破衣烂衫,刀法也粗疏,且身虚体弱,不堪一合之敌,恐怕真是流寇。
如此一来,岂不白白高兴?
伍十二一脸愁苦。
村长冷不丁地冒出一个想法:此子该不会主动招惹老虎山寨吧?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此子想要招惹,恐怕也等不到现在了。内心稍安,又继续琢磨如何处置两具尸体。
但他绝没有想到,伍十二自此,算是惦记上老虎山寨了,并预备此间事了,就设法接近老虎山寨,打探情况。
两具尸体交由村长处置,现在,伍十二扭扭脖颈,该找胡六算账了。
“胡六!”
随着伍十二一声大喊,在场诸人也立即想到了罪魁祸首,他们面对土匪虽然战战兢兢,可是对于自己人,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胡六所在的位置,人群自动空出一块地,而将胡六显现出来。
村长,幺五叔,大顺等人,都当仁不让地站在前列,而伍十二手刃土匪,风头无两,更得领衔,也都免不了摆出一张冷脸。
胡六只觉一天比一生还要漫长,面对众人诘责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低头而目光逡巡,地缝虽然也有,但连手指都塞不下,更别说囫囵一个人了,土匪是他领着进村的,没有合理的解释,村民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村长的话,他大概听到了,可喜的是,土匪不是老虎山寨的,那么,到底是谁先说土匪是老虎山寨的?胡六细细回忆一遍,登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如其没有伍十二,断乎不至于此!
可是,胡六岂敢明面责备伍十二?仍在心里暗恨着,脸上装出一副可怜相,像是惊吓过度的受害者,并在心中酝酿说辞,以便洗脱干系。
伍十二嗤笑不停,如果不是了解其为人,怕是上当受骗也为未可知。他如同审问犯人一般直喝道:“胡六!土匪是你领进来的?”
胡六张嘴想要辩解。
伍十二不给机会,又说:“是你说他们是老虎山寨的?”
胡六又想辩解。
伍十二说:“你领着土匪进村,又说是老虎山寨的,你是何居心?”
胡六口齿讷讷地说:“我,不是……”
“还想狡辩!”
“我没有!”
“还想否认!”
胡六闭嘴不言,表情扭曲。
伍十二冷笑道:“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胡六气极,嚷道:“还不是你!”
“你还想栽赃陷害?”
“伍十二,我要杀了你!”胡六竟是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
伍十二退后几步:“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胡六扑了个空,理智几无,声嘶力竭地说:“都是你,是你害了我!”
“血口喷人!”伍十二一拳打出,又是击中胡六面门,胡六退后几步,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