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水月认识字后,又学会了用灵魂感知力阅读斗技卷轴。《八九通臂拳》高深无比,在水月不断的研习之下,却总觉得除了筋脉斗之气运行之外,呼吸的节奏与动手的频率竟然和自己练过的功夫十分相似!
“难道,所谓的江湖功夫,其实就是黄阶斗技之下的级别?那传说中最顶级的《太玄掌》、《七星螳螂拳》不就和黄阶低级斗技差不多了吗?”水月暗自在内心总结,却没告诉别人。
这个想法并没有影响水月对长老们教授的“微末之技”的努力修炼。长老们教授的斗技也分很多类:武器选择的是长剑,剑法是流云阁镇阁斗技《风云留影剑》。这门斗技流云阁门下弟子或多或少都会上那么几层。不是长老们不教,而是因为这《风云留影剑》剑法之行如风若云,玄奥无比,不花上大量时间难有所成。故而虽然是镇阁斗技,可流云阁弟子包括三大分阁精于这门剑法的弟子也并不多。
水月学剑很快,基本上看灵童长老演练一遍,第二遍时就能跟着练了。可怜师兄们早入门多年,却也得看上五六遍才能勉强记住招数,两个月的时间自己会的剑法就被水月赶超,简直欲哭无泪。
至于拳法每个弟子修炼的都不太一样,水月在和众位师兄演武之时参考了许多斗技的特点,最后选择了最考验身体素质与核心力量的流云阁黄阶中级斗技《虎扑拳》入门修身拳法,身体模仿野兽在地上行走,用四肢控制身体一动一静,攻击方法也简单,见到敌人一扑,双手交叉一剪就行了。
难就难在这“一动一静”的控制上,因为不能纯靠力气,而且野兽行走与人大有不同,人用双足直立行走,野兽却是四蹄伏行。人模仿野兽,腿却比手长得多,难以平衡。而若是单纯的夯大力就会显得十分笨拙,只有找到自然伸缩双腿,以特别的方式改变“后蹄”与前肢的配合,才能有效利用那可怜的斗之气,达到肉体与斗之气相辅相成的目的。
水月学的格外认真,以至于每天去吃唯一一顿饭的路上也模仿野兽行走,累的汗流满面的练习。好在,两个月后像模像样了。给他披上一层虎皮,几乎吓到水星儿没什么问题。
说到水星儿,她的智力也越来越好,能记住周围的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了。之前跟着水月饥一顿饱一顿的,营养不良导致瘦的令人心疼,现在却出落得白白净净的,脸蛋粉嫩之极,显得十分可爱。跟着水月上礼科课还能让老教授夸赞聪明,然后就瞪着眼睛问水月能不能向妹妹好好学学……
水月看着肩上的水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天又被礼科教授罚下山挑水了,很无奈,但也没办法。
水月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服,不像以前那样工于心计跟各路江湖老油条玩儿心眼,省心不少又有高等的斗技可以学。至于知识……虽然水月不喜欢,但也真心的尊重教授们,毕竟自己的词汇量和谈吐都进步许多,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还是很喜欢这样的自己的。
结束了一中午的挑水惩罚,迎来了下午水月第二讨厌的文科学堂课程。
来雪云阁好多天了,教授们讲课并没有像水月见到过的那些民间学堂那样分年级,而是似乎很随性的想到什么讲什么。为了水月一个人,礼科教授已经重复教授演练很多天婚丧嫁娶的礼仪了!不过,重复复习也有好处,水月发现,并不是所有师兄们都那么强的,像水月这样成绩差的还有许多,都是不认真写作学习,经常和水月一样受罚的。
其中学习态度最不端正的,是一个叫做灵月斩的师兄,一直冷着一张脸,对什么课程都提不起兴趣,只喜欢修炼,对剑法的学习十分执着,和水月对练也是最多的。只不过,打不过人家的水月总是玩阴的,不是在地上捡石头砸人家脑袋就是用高超的剑法欺负人家,惹得灵月斩总是很冲动的和水月不顾修行者的尊严搂在地上撕打。
但两人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碰一下手里的汤碗,像喝酒碰杯一样……
今天是文科教授史文松主讲四大名著之一的《海陆万科典》。这部著作据说是五洲议会结合五洲万国和数千家拥有数千年传承文化的组织中几乎所有文书典藏和民俗文化结合成的珍贵精华,由名震大陆的墨海天尊主持数万名饱读诗书的文学大家合力,耗时一百三十多年著作而成,四十年前刚刚成书,而且四十年间已经修订了两次。并注明:其后每隔三十年都会经过一次修订。
所谓四大名著,分别是整合大陆神话传说的《古事纪》,集合大陆万年之前那个洪荒年代的各种历史传说的《炎黄史诗》,通常被视为淫词艳曲却内涵博大精深人情世故预言传说的《玉楼春上春》和这汇合南大陆近百万国家文化工艺的百科全书:《海陆万科典》。
历来,通行于大陆各个角落的文化史诗和文学典籍大致都是一样的,但各地的文本均有不同之处,细节之中甚至不乏完全相反的记载。但自从绝天至尊建立五洲议会后,包括文献和各种工艺方面的传承都慢慢的开始走向统一了。至少现在,至尊五洲内部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水月对这种课程勉强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可以当做故事听。尤其是《古事纪》,其中很多都是来自民间的神话传说。水月很喜欢听其中的《大圣翻天篇》和《二郎救母篇》,很向往传说中的那只魔猿和长着三只眼的战神,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过。灵童长老曾说斗气大陆分为空寂、洪荒、赤土、远古、近古和炼金六个世纪,远古的文献都是通过片言只字的分析得出的,之前的时代事迹就只能凭空猜测了。所以很多流传修行者间的故事也只能当个故事听,更何况这其中很多故事还经过文人墨客的想象改编,就更做不得数了。
而《炎黄史诗》则是万国域内唯一一本可以证明是远古时期到千年前这近乎无尽的岁月中真正存在过的历史事实,从第一卷《梦回夏商篇》到《大明风华篇》可谓是一串完整的远古时代演变史,虽说争议不断但大方向上文学界普遍都是认同那些朝代真实存在过的。水月并不喜欢这本名著,因为太多名人传记和风土人情了,文科教授每次讲完都要来上一场测评,将讲授的内容每段都空上几个字让学生们填上,对水月来说全都是些弯弯绕的东西,就从来都没及过格。
至于《玉楼春上春》则是让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名著了,女孩子们更是捂着通红的小脸不肯松手。灵月天和韩非还经常组团和教授争辩其不该视为名著,尤其是其中《梅花签篇》中西门家族的伦理故事和《红楼艳谭篇》中的王后娘家,故事细节之处描写简直不堪入目!惹得教授吹胡子瞪眼,怒骂几个小孩子不懂文学只停留在字面上理解文章。
不过学这本名著的时候还真从来不考试……
水月倒是很喜欢其中的《蒲式红粉篇》,是不知道什么年代一个姓蒲的书生写的鬼怪故事,教授说里面写的女鬼女妖都是红粉骷髅,所以才叫这个名字。里面书生和各路女鬼女妖的故事有时候还真是挺荡气回肠的……不过回过头大家就在讨论还是少读点儿书好,成为书生太他妈贱格了,一个个怎么看都是爱慕虚荣的负心汉,欺骗女孩子感情。灵月茹还特意跑过来跟男生们说:“不许做这样的人哦,不然打死你们!”
而《海陆万科典》则是令人叹服了,这里包含了凡人界各路拥有奇思妙想的奇人异事,比如《科政篇·墨经》中有关于杠杆、机械斜面等论述,还有神奇的小孔成象和平面镜、凹面镜、凸面镜成像的观察研究。教授领着学生们观察实验时个个都拍案称奇,只不过这一科喜欢的人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人就格外讨厌……比如水月。
今天要讲的就是《海陆万科典》经由五洲议会第二次修订中更新的《星术篇》。其实凡人界也好,修行界也好,多数人都有夜观天象的习惯。有的人遣怀,有的人追思,而有的人就单纯的喜欢观测。经过无数年的观测、传承、学习,大陆上的许多国家将星象当做上天对人事的启示,甚至有的比较愚昧的国家还开设“钦天监”这样的部门,一有国家大事就观星推演,做出决策。
而与凡俗界的推想不同的是,修行之人能上天入地,去看一看真正意义上的星辰为何物。绝天至尊为此篇成书还特意飞行至遥远的天空,触摸星辰。最后,融合文人记载和资料收集,成文《星术篇》。
“星星,是我们司空见惯的事物,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星空只有在夜里出现,日升而息。凡俗界也有国家认为所谓的大陆土地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球,星星、月亮、太阳围绕这个圆球旋转……当然,这对我们修行者来说,也只能一笑了之。
无数年来,不只是凡人对星空有所追求,我辈修行者也不乏有对星空心生向往之人。试问,谁又不想看看那月宫之中是否真的有美艳无双的嫦娥仙子,星辰之中是不是真的有古修行者的遗迹洞府呢?
但当然,有能力上天观星之人,无一不是攀升到斗尊级别的超凡脱尘之大能。”
“真是费劲……这么长的开篇,上周你还让预习呢!不就是一颗颗巨大的石头嘛。”水月在心里嘀咕,他现在可不会在课堂上出言顶撞老师。自从礼科课教育后,在课堂上随便发言是要罚山上山下挑水的……活儿水月可以干,但总是挨罚太让水月难受了,也不好意思总让同学看笑话啊!
星辰其实本质就是一颗颗悬浮在天空之上的特殊石头,但星辰材质与大陆上任何一方的土壤都不同,而且每块星辰也各自有所区别。星辰悬浮的空域被称作星海,星海之上就是月宫,司空见惯的月亮就是在月宫悬浮着,没人能触碰到它,即使是实力通天彻地的至尊们。再之上,就是大家都只能猜测的太阳神殿了。
星辰悬浮的位置也随时发生变化,有时上下移动,有时环绕移动,不常居星海无法观测其变化规律。北大陆繁星至尊就长年居于星海,也只有他那样强悍至极的修行者才能抵受星海的绝对严寒和近乎窒息的环境。
由于星辰不断变换位置,也就导致地面上的人看星星就明暗不定。
而能被修行者接触的星辰,作为炼器材料也好,炼丹材料也好,都是极为难得且异常高价之物。
《观星术》统计了关于各种星象的作用及意义,经绝天至尊和北大陆繁星至尊观星后,五洲议会总结,既定:当人仰望星空之时,太阳东升至西落的这一条半圆形轨迹称为“黄道”;半球形的天空在黄道上垂直等分成的十二个近扇形区域,称为:“黄道十二宫”,即白泽宫、金牛宫、双鱼宫、魔蟹宫、圣狮宫、仕女宫、巨鲸宫、天秤宫、琼楼宫、飞剑宫、宝瓶宫和夫子宫。
而众星辰在星海之中无序穿梭移动,只能掌握大致变化规律。而根据众星辰之运动轨迹、范围人为的为星辰命名,例如:北斗七星。处于仕女宫和巨鲸宫交界处的这北斗七星奇就奇在:这七颗星辰不管怎么变化,总是能组成一个勺子的形状,前四颗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勺身,后三颗星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勺柄。而从“天璇”通过“天枢”向外延伸一条直线,大约延长五倍多些,就可见到黄道十二宫顶点处北方星辰中最亮的一颗不动星:北极星。
而根据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区域能统计出运动规律且足够明亮的,也有二十八颗星辰,分别用二十八种稀有魔兽命名:
东方青龙七星: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南方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西方白虎七星: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北方玄武七星: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水月听到这儿,一个头二十八个大……那帮人闲着没事儿干了吗,折腾这些搞什么鬼?这堆破星星又不会掉下来,观察它们有什么用?还乱起名字,根本就记不住啊!
更恶心的是:二十八个名字还各自分处不同的十二宫之内,教授的要求是必须记住每颗星辰所处的位置,以及四季不同节气时二十八颗星辰不同的变化规律!
水月暗暗发了个誓,将来有一天,一定要将那位吃饱了没事干的繁星至尊打得满地找牙以泄今日背不下来星星名字又被罚山下挑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