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信……信中说了什么?”安蘅忍不住问道。“我还是不问了……”
“无妨,倒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忻州和盟已成,陛下催促我等即刻前往胜州,督其复建一事。”
“即刻就要起程?”齐予思确认道。
谭澄远握住她的手,“是,陛下说见此信即动身。此外,陛下还说……”
“陛下还说什么?”
他望着她担心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陛下说,我们二人的婚事要快些操办了。”
齐予思脸颊倏地染上红色。
“澄远哥哥和齐姐姐什么时候大婚?”安蘅兴高采烈地问道。
“陛下信中说,他已通知谭齐两家,待我处理好胜州之事务,新刺史上任,就回去完婚!”
“太好啦!”安蘅由衷地高兴。
“嘶……”齐予思眉间一蹙。
谭澄远急忙松手,又如至宝般将她的手托在掌心,轻轻吹了吹。“没,没弄疼你罢……”他自是刚刚心里欢喜,却忘了手上的分寸,才捏得她生疼。
齐予思摇摇头。
“太医署齐大人十分担心你的安危,陛下令尔随太医署众人先行归京。”
“爹爹?”
“想必是齐大人进宫见了陛下。”
“妾不走。”
“听话,更何况这是陛下的旨意,不是你我能违抗……我们大婚诸多事宜尚且需要处置,你回长安齐大人也安心些,婚事安排也好有个照应。”
齐予思并非不明晓事理之人,也只好应允。
辰时信来,未至午时,洛阳军皆已城门而待。
“易郡,你跟随她们一同回去,定要护她们周全。”谭澄远说道。
“他跟我们走,那你的安全怎么办?”齐予思又担心起来。
“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宣威将军,手下还有这么多军士,又如须顾虑我的安全,放心罢。”谭澄远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走向马车。
安蘅从马车的小窗探出头来。“好啦好啦,你们俩这都说了一路了,澄远哥哥放心,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好,那我可就把她交给你了。”
谭澄远扶着她的手踏上马车,谁知她蓦然回首,一丝温润落在他的唇间,他的身体仿佛被瞬间冰冻,随即融化,便不自觉地将她紧紧抱入怀里。
众人皆扭过头去,笑声起伏一片。
惹得二人双双涨红了脸。
“如今你我连理未结,便要分枝……”齐予思感叹。
“等我从胜州归来,我们就完婚,到那时我会永远守着你,永不分离,等我。”纵使万般不舍,还是将她送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有劳谭将军了。”太医署众人拜别谭澄远。
“此行艰苦,实是有劳诸位大人,此等恩情谭某无以为报。”
众人亦互拜别。
“那澄远哥哥万事小心,我们走了!”安蘅说道。
“好,你们也路上小心!”
齐予思轻轻拂起马车上的纱帘,回望着他,眸子里闪出些许晶莹,视线却不敢移开分毫。好像手里捧着一颗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夜明珠,生怕它下一刻就碎了丢了一般。
或许是马车声太响,遮住了她的声音。从她唇间微动,他大概猜得出她说了什么——“等你”。
“将军,我们也该出发了。”
远方的马车渐渐消失于谭澄远的目光,“我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