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真犼妖王突然问道。

“传说中的飞升大道……是真的吗？”

真犼妖王声音模糊模糊，其喉咙已经被姜道成砍破，鲜血正汩汩流出，但真犼妖王缺似浑然不觉。

姜道成停并未说话，亦是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状，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些妖兽毕竟也是生灵，我们这样……未免太过残忍”一位弟子沉声道

“放肆！一旦你上过战场，见过那些被妖兽吞入腹中的人族，又怎会对这群孽畜生出怜悯之心！”许百茂怒喝道，眼眸中满是冷意。

“哼，妖族何尝不是这般对待我们人族！你可知那两处妖族圣地中也囚禁了万万千千的人族！”洪川冷冷道，眸子中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这世间本就没有对错可言，人族有人族的立场，妖族有妖族的立场。有些生灵，注定要活在囚笼当中，这就是他们的命”季千秋淡淡道

“哼，为了我亿万人族的性命，这些妖兽的命又算得了什么？”许百茂冷冷道

闻言，那弟子神色讪讪，不敢继续讲话。

除了他，那些生出怜悯之心的弟子也不由得一阵窘迫，心里忍不住想打自己两个耳光。

……

“什么飞升……什么长生……都不过是你们这群两脚兽的把戏”

真犼妖王脸上浮现一抹自嘲，喟然道。

其巨大的瞳孔望着天，略显猩红的眸子中满是悲凉。

直到看见风若望被一道光芒裹挟着消失，真犼妖王似乎明白了一切。

那道光芒，是他永远难以触及的禁忌力量。

其他妖王没想明白这群两脚兽的由来，它想明白了。

身为太古遗种，真犼妖王的灵智极高，甚至远超寻常人族。

为何那些飞升后的天妖们一个都没能回来？

为何万妖谷中残存着那么多比他还要强大的骸骨？

既然那些存在比他还要强大，为何没能飞升出此界？

他明白，那些所谓的飞升都是假象，不过是两脚兽一族留给它们的希望。

真犼妖王主宰万妖谷多年，通过种种迹象，他终究是看透了人族的意图。

他们，只不过是那群两脚兽们历练的对象。

他们被一只大手所掌控。

逃不脱，看不破。

咻！

一道剑光再度袭来，再度砍向真犼妖王的脖颈，真犼妖王已经没有躲闪，俨然已经有了求死之志。

他明白，不论这人是否杀自己，今日都是自己的死期。

“吾生而为王，却生于囚笼之中，可笑，实在是可笑……”

真犼妖王闭上了兽瞳，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噗！

真犼妖王没有抵抗，其头颅轰然坠地。

那两剑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位稀世罕见的太古遗种就此陨落！

“这真犼居然没了气力躲闪？”

“早知道这般，我还怂个蛋啊！”徐山怒骂自己一声，脸上满是懊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