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的肖老板吃完了饭开始收拾桌子,支援组二人觉得该适可而止了,王雨站起来结账,一共二百五,大嫂子手一挥,为她的新朋友免掉了零头,王雨扫了二百块的微信,大嫂子还顺手从柜台里取了两瓶红牛奉上,她诚恳的对王雨说:“小伙子,别太小心眼,总觉得其他人会坑你骗你,心胸放宽点,不然这漂亮姑娘你把握不住。”张京哈哈大笑,拉着惭愧的王雨就跑。
张京喝了酒,所以还得王雨开车,上了车,王雨吁了一口气,本来是个老实孩子,偏偏要按计划装成个刻薄刁钻的家伙,王雨实在是太不适应,脸上没什么,心里特别别扭,不过,昨天晚上没睡好,白天也没时间休息,忙到现在,全身都是麻木的,所以才能装出一副没有表情的冷脸,要是平常,小王可是未语先带笑,见人让三分的性格。
小王发动汽车,等待小张的指挥,小张想了想,决定真的去肖家祠堂看看,反正没有别的线索,也不打算现在就接触,先做点功课,有没有用都算是有备无患。
车子在张京的指挥下往县城方向赶去,在即将到达县中的地方一个右拐,钻进一条岔路,等到再爬上一个坡,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村子出现在王雨眼中。
张京有话说,她感慨的向王雨介绍道:“这村子就在县中围墙下边,我离开县里去读书的时候,估计还有几万人,自己读的小学在县中对面,班上有很多这个村的同学,大家玩玩闹闹,在斗争中论证友情,在友爱中不忘斗争。因为家境和生活环境的不同,这个村子的小孩和县中院子里的小孩是两个团体,在夏季到来的时候,就是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我那会儿没多大,跟在县中的哥哥姐姐身后去河边游泳的时候,就经常陷入村子里小孩的包围,有时候突围而出,有时候就被抓了俘虏,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在同学家里吃了晚饭才能离开,然后第二天还得在家里大人的指示下,买几块豆腐或者提些肉去还礼。”最后,张京感叹的说:“也不知道这些同学们现在都在哪里,过的好不好,这里可是我的青春啊。”
因此,张京对这儿的环境特别熟悉,她指点着王雨在村子狭窄的小道里钻来钻去,时而惊起鸡鸭,时而惹得猫狗吠叫,从屋子里闻声探出头来查看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年轻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应该也是现代社会的哀伤吧。
大约四点钟的时候,两人驱车到达肖家祠堂,这是一个建在村头小山丘上的白色仿古建筑,因为肖氏在当地是个大族,因此祠堂修的庄严大气,雪白的围墙上是乌黑的飞檐,主体建筑群居然是使用刷了明漆和桐油的木料,这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件容易得事情,两人从正门而入,走完一进走二进,直到第三进,才是祠堂的大殿。
这祠堂竟然是放养模式,里面根本一个人都没看到,两人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看到,就连大殿里的牌位,也因为一层层立的太高而看不清。
就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声响起:“哟,这是不是小冬瓜啊!我是肖敏啊,还记得我么?”
张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长款羽绒服的姑娘站在门口,她一脸惊喜的看着张京,远远的向她打招呼。张京瞬间绽放出笑容:“哇,烧饼,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是特意在等着我吗?”
王雨一眼看过去,只见这人身材壮实,面孔椭圆,仔细看看,皮肤不是很好,有一些小麻子分布在脸颊,果然像个撒了芝麻的烧饼,她应该就是本村子里出身的姑娘,小时候可能做过不少农活,现在条件好转,穿着上达到县级时尚层次了,整体显得比较富态。
张京跑过去抱着这位烧饼姑娘,两人高兴的打个转,这姑娘看着张京的脸,赞叹的说:“小时候就觉得你漂亮,现在看看,果然大美女啊,还长的那么像杨蜜。对了,你身边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还是别人的男朋友啊?”
张京哈哈笑着说:“这是我的备胎,兼任司机和跑腿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现在过来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烧饼姑娘回答说:“我就是肖氏祠堂在本村聘请的管理员啊,老远的看到有人进来了,就要跟进来看看,说不定有人捐款呢!而且这是刷了油的木房子,得看着进来的人不抽烟。哎,当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修个木头的,要是修个砖头的,那可少我好多事,至少不用时常担心着火。”
“现在结婚几年了,农村里结婚早,家里老大都七八岁了,白天偶尔来祠堂看看,一个月能拿三千块,老公在广东那边做小包工头,现在生意不好,打算回家找份事做。小冬瓜,你过的怎么样?听说你当兵去了?”
张京诚实的回答说:“我已经退伍了,现在隔壁流花市政府里边谋了份差事,现在在这边出差呢,想起小时候经常来这边玩,所以抽空就过来看看,找找小时候的记忆。”
肖敏笑着说:“祠堂这里有什么玩的,去我家吧,十几年不见了,一起吃顿饭。”
王雨接过茬,他找了个理由说道:“我们单位一个姓肖的老同志,也是本县过去的,年纪大了,天天念叨落叶归根的事,家里又没族谱,不知道归到哪一支,所以这次出差,他叫我们来这边的肖氏宗祠看看,看能不能帮他弄本族谱回去,或者拍个照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