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又是什么？”爱丽丝微微歪着头，脸上满是好奇与迷茫。

“哈哈，那爸爸换种方式解释吧。”男人迟疑片刻，冰块般的表情消解下来。

他轻轻抚摸着爱丽丝的头发，目光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暖，“爱丽丝，平时爸爸不在的时候，你在家里的生活高兴吗？”

“很好！爱丽丝很高兴！”爱丽丝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家里的女仆长对你如何？”男人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前倾。

“艾莉西亚姐姐吗？她特别喜欢我，每次我说要吃甜甜圈，她都会给我买！”小女孩眼睛放光，仿佛那个甜甜圈现在还在她手中。

“那家里的园丁，厨师，马车夫对你又怎么样？”男人面带微笑，耐心地倾听着。

“这个爱丽丝也知道！...”爱丽丝双手叉腰，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小女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男人也温柔地一一点头表示赞同。

在爱丽丝的记忆中，上一次同爸爸这么毫无隔阂的聊天，似乎是很久以前了，所以她一下子没控制住，说了很多很多。

当那股倾诉的激情消散，内心对爸爸的恐惧又重新弥漫开来。

于是爱丽丝自己主动拉回了话题。

“可是，爸爸说这些，跟弱小有什么关系吗？”爱丽丝怯生生地问道。

“当然。”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爸爸要跟你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艾莉西亚姐姐，还有园丁，厨师，马车夫，他们在你面前都是弱者。”男人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之所以能得到他们如此的优待，都不过是因为利德尔家族给他们支付薪水，让他们过上了比一般平民更富裕的生活。”

“他在你，我的乖女儿面前是个好员工，可是啊，爱丽丝，你可曾见过他们在外人前的模样？”

“外人面前的模样？”爱丽丝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男人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那个总是对你笑脸相迎的园丁汤姆，在外面的集市上，为了几枚铜币和小贩争得面红耳赤，恶语相向。”

“厨师安德鲁，宁愿将家中剩菜拿去喂狗，也不愿意分给贫民区的乞丐，只是为了维护所谓上层人的体面。”

“马车夫乔治，在酒馆里喝多了，想叫老板娘陪酒。老板娘不情愿，便仗着我们家族的身份把店子砸了个粉碎，没人敢阻拦。”

“至于女仆长艾莉西亚？哈哈哈，你猜为什么我能知道前面这些事？”

“......爱丽丝不想再听了！！”

小女孩已经开始生出抵触的情绪，男人见状，知道时机已经合适。

“那，我的小爱丽丝哟，你知道，如何让自己的世界变得美好吗？”

利德尔公爵循循道来。

“爱丽丝要怎么做？”

“战争。”

“同其他人，同命运，同自己，永无止息的发起战争。”

“直到所有人都不敢再直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