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之中,往来是需要看地位、看实力的,不存在不对等的交往。
所谓老亲,的确是维护关系的一种方式,却并非一成不变的。”
冯紫英自然听得出来,这是父亲在教他,只是这话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不服气?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在西山猎场的事?
你老爹是神武将军,听起来很威风,可是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说起这话,冯紫英目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不得不按捺下来。
前些日子,西山猎场之行,冯唐因为值守皇宫并未前往。
可是冯紫英去了,和卫若兰等一众好友前往的,玩得却是并不快活。
围猎当日,那些大佬的关注都集中在魏王和楚王的竞争上。
他们这些小辈,自然是没资格参与大事的,倒是相约围猎一番。
结果,因为猎物的原因,冯紫英被人打了,却是被仇都尉之子仇成番所打。
说起来,两人也是老冤家。
当初因为一件不平事,他打了仇都尉之子,着实吃了大苦头。
不只是他,就连他的父亲冯唐,也又是赔礼、又是散财,这下息事宁人。
没办法,神武将军的爵位虽然不低,可人家是驸马都尉,皇帝的亲侄子。
再加上仇都尉一家,和国舅周家是老关系,更是势大权重。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人是有不得已的。
西山猎场之事,许多人受灾身死,倒是冯紫英等人颇为幸运。
外出游猎晚归,刚好发现有贼军攻打大营,所有人都吓傻了。
几人也不敢停留,立刻逃回京城。
所以说几人运气好,竟然没有被叛军发觉,更没有派人追杀。
这个时候,冯紫英也不敢和父亲犟嘴,只是说了贾珍被抓之时。
“父亲,这锦衣卫也实在大胆,就这样抓走一位国公府继承人。
我看,这多半不是锦衣卫自作主张,是不是东厂那边的手段?”
冯紫英话音落下,他倒是没想着父亲能救人,只希望能够打探一二消息。
然而,他回头一看,却是看到父亲神色一惊,狠狠一拍桌子。
“该死,早知道就不让贾家人进门。”
冯紫英也是一惊,显然没料到父亲发火了,而且还对贾家如此绝情。
“父亲,东厂虽然……”
“你懂什么?”
冯唐厉声呵斥,说道:“如今能够调动锦衣卫的可不只是东厂。”
“不是东厂,那是谁?”
“东平王府的穆世子!”
“穆世子?是他!”
冯紫英自然知道穆雲,这位可是他们如今勋贵中的佼佼者。
科场探花,虽然不符合他们勋贵建立功勋的传统,却也非常让他感叹。
毕竟,这可是科举探花啊!
当初,贾敬也不过是考中了进士,便被誉为勋贵中的文武双杰。
“锦衣卫怎么会听穆世子的?”
冯紫英倒是知道,穆世子在都察院为官,还是右副都御史的高官。
都察院的官,怎么和锦衣卫牵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