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邈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
也只是下一秒,祁枫腰间上的刀就抵住了那老者的脖子,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戾,“活人殉葬,这是禁忌,触之即死。”
就连那亡者的家人也有些哗然吗,毕竟,也已经是有伤天德的事情了,在这些偏僻的地方,宗教信仰成为了很多家庭的生活希望。
回到老者身上,那老者出乎意料的淡定,哪怕那把锋利的刀已经划伤了他的皮肤渗出微微血珠,都没有移动半分,似乎认准了祁枫不敢对他动手一般。
但云邈更认为是,这老人,根本不怕死。
或者,他不怕祁枫。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那老者的脖子扭向祁枫,“除去亡者,只有濒死人才能接触到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祁枫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在脑海里咀嚼着,顿时了然,语气里的森然杀意也淡了一些:“那地方在这里?”
难怪这里鬼气冲天,没想到……隐藏的这么好的通道竟然在这里。
“聪明。这个地方有一道鬼门,能通往冥间。”那老者笑了起来,用拐杖将脖子上的那利刃轻轻抵开,“年轻人别这么敏感,动不动就要砍人成何体统,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不是吗。”
云邈皱着眉,揉着太阳穴道:“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在濒死的情况下能通往冥间,然后从而解决?可是,应该如何做的,更何况我是男的啊,又怎么能和他结冥婚呢?而且,为什么是我,不是他啊?”
云邈指了指祁枫。
“哈哈哈哈……因为只有你可以啊。”那老者伸出手指竟然挑了一下云邈的下巴,十分轻佻的举动,甚至让人觉得他的年龄与他的副苍老的身躯十分违和。
“他们只是说,八字适配之人,从一开始就并没有说性别只能男女吧,更何况……”
“一开始死掉的女人,也就是一切事情的根源,她冥婚的那个对象,也没说是男的吧?年轻人,把思路打开。”
“!!!!”
顿时有什么东西,直冲云邈的天灵盖,醍醐灌顶。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连上了,那琐碎又奇怪的梦境……
确实,刚刚一开始在听他们解释的时候,完全就忽略掉了性别,反而一直在强调八字。
那妇人顿时也反应过来,“对!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冥婚对象到底是谁,因为太过久远,代代相传下来的东西难免版本不同。您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因为有些时候,八字适配的人,性别不一定是不同的,有些性别相同的,也一样可以,所以我们其实并不在意性别问题的。”
“对啊,拜托了!请你帮帮我们吧!”
云邈后退半步,总感觉这请求是一种要挟,毕竟,这是以他的性命为赌注。
而他很不擅长拒绝。
“乖乖呀。”那老者放轻了声音,像是哄着云邈一样,“你只要答应我,我会把一切给安排好,保证你活着回来。”
祁枫挡在云邈身前,与那伞先生对视着,“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我要去一趟冥界啊,我没有钥匙。”
那老者指着云邈,“而他,刚好就是那把钥匙。我们只不过互利互惠而已,我能带他进去,也能带他活着回来,刚好我又能在里面找到我想要的东西,简直两全其美不是吗?”
“那好吧,我答应你。”还没等祁枫说出拒绝的话,云邈便应道:“那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怎么做?”
“今天黄昏之时开始,仪式他们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伞先生转头对主人家高声说道:“新娘子都答应,你们快去准备吧,给你们儿子娶媳妇了。”
那些人连忙应到,便连忙起身出去忙活着了。
伞先生斜了祁枫一眼,“你看什么看?你也和他们过去帮忙啊,眼里没活一样。”
“?”
祁枫看向云邈的眼里尽是担忧的神色。
他不信那个男人,能不能将云邈带回来。
回来还是不回来,只是那人的一念之间。而就算带回来了,是否伤残,也说不准。
只不过,那人要去冥界找什么东西呢?如此言之凿凿,在冥界是哪怕云邈死了,他也能在别的地方复活吗?还是,他很熟悉冥界?
“去去去,快走啊别在这碍眼。”
他抓住云邈的手臂,“我有话要和他单独说,你要是不去监督他们举行仪式,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搞得他回不来了,你就老实了。更何况,新娘子出嫁前不能见外男,你们两个有什么余情未了的也赶紧了了。”
“呵。”
祁枫冷哼一声,转身激起地面一层薄灰。
虽然说一句话也没给云邈留下,使人有些难过,但现在生气的祁枫对于云邈来说……确实不说话会好一点。
毕竟不说话只有一个人生气,要是开口说话,就是两个人生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祁枫气性怎么这么大,玻璃心敏感肌一样。
小孩子真的是……云邈莫名的心累。
“和我走吧。”那老者开口道,“回‘闺房’吧,你到仪式前都不能离开这个祠堂了,有些话我们回房说。”
云邈点了点头,“好。刚好我也有些事想问您呢。”
那老者带着云邈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间房间里,那间房间刚好是放着棺材的隔壁。
云邈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这个伞先生身上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了,先不用说他的话语用词都十分年轻,不像是旧时代的人,更何况步伐稳健,像是青年一般……
究竟是皮囊是假的,还是芯子里换了一个人……
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他又是何方神圣?
ps:
竹上:(码字ing)(突然)诶,我有一计!
某人:好贱啊你要干嘛?
竹上: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