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我极少喝酒,现在这么需要清醒的情况下我更不会喝酒。”
“那,你喝茶吗?我这里倒是有些好茶。”
“太棒了!可可,其实我喜欢喝茶。”
…………
边吃边聊总是让人胃口大开,尤其,是跟心爱的人一起吃饭,一起说说话。
吃得心满意足之后,可可带着我进入里间,身后丫鬟们手脚麻利地收拾桌子。
里间的小桌上,我和可可相对而坐,一齐看向那把刀。
这绝对是小李飞刀,它的形制和那女子发刀时用的功夫都没有错。
但这又绝对不是小李飞刀,因为它是软的。
当它还在半空中向我飞来时,我用手一夹就知道不对劲。
在熟牛皮做的飞刀上面涂满了银漆就会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把精钢做的飞刀那样。
我翻转刀身,赫然看到刀身两面都写着两个簪花小楷“你坏”,字迹清秀,浓墨生香。
其实我一开始怎么也看不出是用什么写的。似乎是一种没见过的毛笔。
直到可可拿出她画眉用的宝贝,我才知道原来那青黑色散发着幽然柔香的书写工具就是眉笔和黛。
“她用的是这个,这是顶好的眉笔和黛,妈妈们特地交代人从京城捎回来的。”可可含笑着对我说道。
“你们俩的品味倒是挺像的!”我调侃道。
可可飞了我一个白眼。
“坏坏,你说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当时如果你一鼓作气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脱身的呢?”
“我也觉得很纳闷呢?如果没有她来这么一下子,我会更快脱身的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兵法云骄兵必败。或许她是想让他们看到你受了重伤,骄傲自满起来。这样,他们就容易露出马脚,你也就更有机会了呢。”
可可说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很好看。
我都看痴了。
“我的可可真棒!说的很有道理呢。”我由衷赞叹到。
“目前看来她暂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所以可以对她持保留态度。”
“坏坏,她应该是认识你的,不然怎么叫你叫得那么亲热呢?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几个女孩子?”可可突然间发出致命提问。
“她知道我的名字是不假,可是,跟我这么亲密的女孩子,目前只有可可你啊!我才没有勾三搭四呢!”
说实话,我有点心虚,但绝对不能让可可看出来。
“好~~我相信你!”可可双手抓着我的左手,“像我爹那样的男人,我其实也不怎么奢望。”
“你爹那样?”
“对!我娘生前,他就只有我娘,我娘走后,他也没有别的女人。”
我赶忙丢了飞刀,右手抓向可可的手,紧紧握住,“可可,我要你好好活着,好好陪我!”
“知道了,知道了!”可可欢快地说道,但眸子深处的伤感让我顿生爱怜之意。
我爱抚着可可的手,想要把我心里的温暖传递过去。
“你爹和这府上在这一两年有什么异样吗?”我从腰带里掏出薄薄的帛铺在书桌上对可可问道。
“容我好好想想。”可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刻认真起来。
“嗯!可可,不急,你慢慢回想,力求准确,你说的越详细,对你爹帮助越大。我估计你爹并没有直接参与,我会还他清白的。”我手持极细毛笔,蘸墨等着可可的回话。
可可说了很多,对于我的提问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可言毕,我放下了笔,轻轻吹干墨迹。我将这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的帛书递给可可检查。
她看了一遍,没有遗漏也没有错谬,愉快地在上面落款“方可”。
可可把帛书递给我,我在她的落款后面签上我的花押。
可可惊喜地看着我龙飞凤舞的花押。说道:“原来你还有一个四个字的名字!”
她指着我的花押,坏笑着‘读’道:“李坏死了!”
我笑了笑,擎起她宛若凝脂的手,深情地吻了上去。
可可叮咛一声,想要抽回手,终是不敢;只得静静地享受完我的吻手礼。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心里面,爱的萌芽长的更茁壮了。
我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打开紧密的盖子,让一股人类无法察觉的香慢慢飘出来。
我手上也没闲着,把签好字的帛书小心卷好,装进一个竹筒里,两头都用火漆封好,戳上印信。
做完这一切,一只健壮的夜枭顺着气味悄无生气地飞了进来,降落在书桌上。
可可虽然很吃惊,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用手轻轻捂住嘴巴,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我把竹筒牢牢系在夜枭的脚上,抚摸了一下它,轻轻拍拍它的背,它就又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此刻,更夫打梆的声音传来:一更天了!
我盖好香囊的盖子,收好一应工具。
“可可,今天你辛苦了!”我感激地对可可说道。
“你也累着了,来,我让她们打了热水,你来擦擦身吧!”
“嗯!”
一刻钟后,我躺在可可温暖柔软馨香的床上,头上盖着那方汗巾,红色的花正对着我的眼睛,我透过这红花看着可可,可可脸上也红红的,不知道花红还是她红。
“羞不羞,藏着人家的这个东西!”可可趴在我怀里吃吃地笑着说。
“可可,我会珍惜你的。”说着,我抱着可可翻了身。
丫鬟识趣地放下床幔,吹熄蜡烛,退到外间去了。
无边的夜幕里,那只夜枭无声地高高地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