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我二人带七十骑即刻够奔青城,分出十骑,护送这位百川兄弟到阳高县县城外,算起来也就半日的光景,加上返程,干粮应该是够了,快去快回,若是不够了,我这里有些碎银,可以去购置些补给。”
说着,拓跋贺山伸手要从怀里掏银子,宇文进见状,连忙阻止:“不妥啊殿下!”
“有何不妥?”拓跋贺山愣了一下。
“我们本就是偷偷过的边境,若是到了县城附近,被人发现有狼骑兵出现在魏国境内,届时有心之人借机做些文章,后果不堪设想,望殿下三思啊!”
拓跋贺山闻言,陷入了沉思。百川见拓跋贺山犯了难,双手合十,出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贺兄,不对,拓跋兄……”
“贤弟,还是叫我贺兄吧,听着顺耳些。”
“那好,贺兄,”百川继续说道,“不必为我担心,之前遭遇他们时贫僧能全身而退,再遇到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况且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们还没追来,应该是无碍了,社稷要紧,还是快些出发吧。”
拓跋贺山想了想,终于翻身下马,将胯下白马的缰绳递给了百川。
“贺兄,你这是?”百川见状一愣。
“为兄说出口的话,自然要做到。”拓跋贺山的语气斩钉截铁,“既然公事缠身,不能亲自履行承诺,为兄打算将这白马赠与贤弟,给贤弟作个代脚坐骑,早点抵达,也能免去些麻烦,我也算对得起自己许过的诺了。”
“贺兄,万万不可啊!”百川摆手推辞,“如此宝马,贫僧怎敢随意收下……”
“贤弟千万莫要推辞!”拓跋贺山打断了百川,一把抓过他的手,将缰绳塞了进去,“我拓跋贺山自诩光明磊落言出必行,若是让人知道我与人食言,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这马,贤弟一定要收下!”
百川挠了挠头,颇难为情,只得借坡下驴,拉过缰绳,连声道谢。
“此马伴我多年,可听懂人言,颇有灵性。”拓跋贺山介绍道,“不是为兄夸大,我大燕盛产名马,但这坐骑在大燕也可算作一等一的宝驹,名马中的名马。”
“鹿鸣岗距我大燕首都青城近九百里,我便给他个起了个名字,就叫‘九百里’,你叫他的名字,他便可知你是在与他施令。”
“九百里?”百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马儿竟真听懂了,长嘶一声以作回应。
拓跋贺山见九百里愿意回应百川,很是满意,向百川一拱手:“贤弟若是日后遇到了什么变故,不便带着它行走江湖,还望为它找个好归宿,为兄也能安心些。”
“一定,一定!”百川连忙回礼。
交代完后,拓跋贺山转身上了宇文进的红马,伸出左手,两指含于口中吹了个口哨。先前二人勒马停下后,那海东青便就近找了棵青松落了脚,如今听见哨声,再次拍翼而起,落在了拓跋贺山的肩头。宇文进也站起身来,翻身坐在了拓跋贺山身后。
“百川贤弟,若有什么难处,就来青螭宫找我,为兄定为贤弟尽些绵薄之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贺兄,后会有期!”百川高声回道。
拓跋贺山一拉缰绳,引导红马转过身来:“狼骑兵听令!”
“开拔!”
八十一骑一路向北,绝尘而去,没入林影之中,只有铁蹄声从远处传回,依稀可辨。百川看着狼骑兵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其训练有素,威风凛凛。
但是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片刻后,百川猛然醒悟——
“我根本不会骑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