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打着哈欠又从另外一个车厢走了出来。

十点关灯，而李茂他们是明天早上十点多到达，现在也应该休息休息。

不过现在火车上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刚上车的时候李茂不知道宋玖也跟了上来，在这之后，除了李茂自己也睡觉，不然宋玖都是在窗口那边。

“进去吧。”

“我为什么要挨着窗户，我在外面不好吗？”

宋玖鼓着嘴，挨着窗户又热又挤，尤其是那个窗帘还扎脸。

“你在外面我不放心，去，进去。”，李茂站起身，刚说完也没注意到宋玖忽然出现的笑意。

这丫头也不反抗挪着屁股蹭了过去，靠在窗口的时候又说：“李茂，我肩膀疼。”

李茂刚坐稳，想了想拉着宋玖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你靠我这边。”

“那你靠什么？”，宋玖抬起头，黑暗中也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车厢内的温度有点热乎乎的。

“我靠一身正气。”

李茂实属无奈，按道理来说他靠窗户能一路直接睡过去，可是现在却不行。

好歹她也在这里，那就好好照顾。

靠里面安全，自己也省点心，顶天了颈椎有点累。

“没看出来，你还有一身正气呢。”，宋玖靠在李茂肩膀上，戏弄的说。

“睡觉吧你，下车了请我喝饮料，不然你都对不起我的脖子。”，李茂向后靠了靠，感觉舒服一点才闭上眼睛。

但过了一会，宋玖小声问：“下一站，我们买个罐头吃好不好？”

“我感觉嘴里头没什么味道，你说是不是那个牛奶有毒呀？”

李茂闭着眼说：“我说了，那个是炼乳冲兑的，齁甜不说越喝越渴，嘴里没味是正常反应。”

宋玖辩解道：“胡说，张楠他爸拿过来的花生蘸不也是炼乳做的么？吃起来可香了。”

“那是饴糖。”，李茂无奈的侧过头，透过黑暗看向她那双闪闪发光的双眸。

可宋玖全然不在乎，反问：“我不听，明天我还要喝，你买不买嘛~”

“买。”，李茂叹息中带着笑意，侧过头从黑暗中找寻了一个就在身边的身影，似乎不用看见，他就能想象到宋玖现在是什么表情。

其实他很彷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回去后，或者在这里一切其实早就注定了筹码。

一天一天的过去，筹码会越来越少，直至他们回去这筹码很有可能会消失。

宋玖不会主动问，也不会主动说一些过分的话。

因为李茂了解她，自然宋玖也了解李茂，所以她不会问，不会说，不会让李茂觉得难堪，让他为难。

两个人太熟悉彼此了，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明明知道，但却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

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跟开始一样，跟结束一样。

只是这趟旅程的结尾才会出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时间有些时候就像是个庸医，却可以包治百病。

或许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个终于认识到自己，认识到从开始到现在都存在的情感。

但是却晚了一步，发现她跟上来庆幸又不知所措。

而她明明知道不会改变什么...

明明知道回去后不会有什么变化，可那次的表白始终都是一个结。

宋玖熟悉法律，根深的观念也在权衡，她知道这样是错的，对于常青来说是不公平的。

可又不甘心，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每次都是冲动的，每次都是不可理喻的。

或许这世界充满了遗憾，但她想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角落，在心灰意冷前，维护一下自己可怜而又短暂的情感。

犹如现在，惨白的月光穿过眼底，她望着窗外心中已经遐想到，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李茂，你冷吗？”

“现在不是夏末么？”

“可是我有点冷，你...你能不能抱着我...”

“那...那你一会别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