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戏法,只不过是一些对他们很有用处的果子,而对你听凡丝毫无用,你也莫要去问是个什么了,带我去找你家师父就行。”听凡听后,嘟着嘴不乐意的往前走,少年心性,对于很多东西总归是要搞得个明明白白才乐意。
这两名一大一小两件白衣经过大殿,又走过塔林,最后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楼阁,上书般若二字,楼阁前面栽种着不少莲花,不过比不得太安城那一方莲池厉害,但也是清香怡人,让人心旷神怡。
“方大师,师父可能还在午睡,容我进去叫他一声,麻烦你在此稍等片刻。”听凡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跟方明镜说了声后迈步走入了屋中,过了片刻之后方才走出楼阁,“方大师可以进去了。”
方明镜拍了拍长衫,带着一脸祥和之色踏入楼阁当中,见到那正坐在榻上的老和尚,行了一礼后道,“方明镜见过净台禅师,不知禅师近来身体可好?”
“就那般样子,也就这徒儿稍有点心烦,你来这里可又有何事?当年你可是说过,少林不清,不上少室,少林如今何曾清了?怎地就背了诺言,出家人,这般不好。”净台禅师眯着眼打趣着,言语之中颇为挑衅,边上的听凡是心境胆颤,生怕方明镜动了火气,一怒出手,自家师父半点功夫不会,碰上这在住持口中神通达天的方明镜可真是没好果子吃。
“少林是还差一点,但也快了,有这孩子在,总能做成的。”方明镜一脸爱才之色看着听凡,这目光让净台禅师看去,后者登时起了警惕心喝道,“方明镜,你可别想着把我的徒儿绑去这码事,你菩提寺代代菩提子,我少林总归是要出那么个人物的。”
“都是佛门中人,没什么大区别。”方明镜收敛起笑意,对着净台禅师微微一躬问道,“禅师,贫僧听了一个孩子所言,说这天下如今没有我想的那般好,甚至并不比当年战火纷乱的时候,我不信,于是从菩提寺下山绕了一圈来到少林,一路上也算是见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或事,结果贫僧发现,这天下虽没有那孩子说的那么严重,但的确是不好。”
“并非因为天灾,而是因为,贫僧也曾想过以一己之力救苦难苍生,但是,人力终有穷尽之时,贫僧一人,并救不了天下,那么禅师,这天下黎民真的该如同那孩子所说,把那处理之后,才会迎来万世太平,生民无恙吗?若是掀开了战火,这要死之人又怕是百万之数了”
净台禅师深深的看了方明镜一眼叹道,“明镜,在你面前,即便是再慈悲为怀的僧人也是自愧不如,以天下苍生黎民为己任,莫说我们这一代佛门僧侣,即便放眼之前也未曾有过,实在是”
净台禅师从身后取出了一本老旧经书放在了身前,“若是这长久不变,那还是快刀斩乱麻,一口气解决了为好,长痛不如短痛,伤总归能好的,但其中也有很多问题,一是这是否会变,二是能否推翻这,三是推翻后新的人是否会再造,这都是变数,我佛门众人讲一个因果,这里面稍有不慎,原本发自内心大慈悲的善举也就会变成恶果,太难说清了。”
“贫僧做不到你方明镜这般能耐,顾忌太多,无法纯粹,但我也真的希望你能够继续这般下去,当这天下间少有的至善之人,你的问题,我的答案便是如此,以你般若,应该能够从这经书当中悟出自己究竟该如何做。”净台禅师说罢,将手中那一本老旧经书递给方明镜到,“此乃乌巢禅师所授的般若心经,里面讲了不少虚实相和为人心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你方明镜略有迟疑,心中也一定有所牵挂,只不过你没有刻意点出而已。”
方明镜接过了这本老旧经书,收入双袖当中,对着净台禅师双手合十微微一躬道,“谢得法师指点,明镜总归是有点想法了,再走回去一遭,大抵能够想清”
“如此便好,贫僧就不多说了,其实我辈佛门中人盛世修行,便是不想干扰乱世纠纷的龙气,这抢夺龙气都是他们人和道士的行径,你这般,可算是开了先例。”方明镜摇摇头,“不一样,我只想多救一些人,让这世间黎民过得好一点,既然无人开先例,便由我方明镜为这佛门之人开先河,后来如我者并不少,这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听凡讷讷的见方明镜和自家师父齐齐看向自己,一脸呆滞都未曾搞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师父,你们说的不会是我吧,我可做不来,山下凶险,我这细皮嫩肉的小胳膊一下山不就得嗝屁了吗?就算想救人,也有心无力哦。”
净台禅师摇摇头,对于日后听凡的情况,他有所预料,半忧半喜,忧的是救生民太苦,喜的是留德行于万代,而少林寺也的确需要一个以救天下民为己任的活佛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