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之桃说道:“郡主很久没有打猎了,既然已经来庄子了,就好好玩玩吧。”桑榆没有回答,用眼神告诉之桃答案。
树林中的小路上,前面是桑榆和欧阳尚林骑马前行,后面是格日图乐和之桃还有几个侍卫。一只小鸟在天空中飞行着,突然来了一群狩猎的人,让小鸟茫然变得不知所措,身后的格日图乐拉弓搭箭,小鸟中了箭,瞬间就从几百米高的空中坠落,之桃捡起受伤的鸟儿,责怪旁边的格日图乐:“这样可爱的小鸟你也下的了手,看看翅膀都受伤了。”
格日图乐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不是出来打猎吗,自然要射箭啊!”
桑榆对身后的两人说道:“照你们这样说话,根本打不到猎物,不要说话,离我远一些。”
哗哗……哗哗……耳畔忽然响起流水的声音。顺着声音去寻去,噢!原来是一条小河。河水真清啊!河底花花绿绿的鹅卵石,更衬托出水的妩媚动人。偶尔,一条小鱼兴奋起来,蹦蹦跳跳的,粘在鱼尾上的水珠便滑落而下,圈圈的涟漪随即散开,给这平静的水面增添了另一种姿色。桑榆看到眼前迷人的景色,说道:“这里的景色真是与上京城的不同,山林里更真实,更自然。”
“不要说话。”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尚林口中发出。
桑榆转过脸看向上林,尚林是一脸的严肃,紧张,拉满弓箭,弓箭对着对面的小河。桑榆马上把目光投向对面,在小溪旁边有一头野猪在喝水,这野猪最少三四百斤。尚林没有等野猪作出反应,箭已发出,弓箭正中野猪的身体,不过一只箭的力量不足击倒这巨大的野兽,野猪冲了上来。尚林对着野猪发出一声口哨,这口哨声在空旷的树林里异常的响亮。
尚林对旁边的桑榆说道:“快闪开!”眼看野猪冲了上来,尚林向一旁的大树冲去,野猪也跟着冲过去,尚林就要撞到大树的时候,缰绳一抖马头转到一旁,可怜那只野猪,没有控制速度直接撞到了树上卡住了腰。欧阳尚林的机敏、果断,野猪的凶猛、彪悍,让人叹为观止。听到口哨声的格日图乐已经带着侍卫冲过来。
桑榆和尚林都下马,桑榆站在尚林面前拱拱手,说道:“今日多谢尚林公子的救命之恩,若没有你出手,我恐怕只有逃命的份。这一年你真是身经百战,让人刮目相看,我在王府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没有草原儿女的血性了,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检查野猪的格日图乐有些莫名其妙,说道:“尚林公子真是神勇,一支箭就让野猪毙命。”
桑榆看到野猪的尸体还有些心有余悸,欧阳尚林:“我用的是有毒的弓箭,路上一位同行的朋友送给我几只有毒的箭,遇到凶恶的野兽就射出去,只要箭头插进动物身体里,毒液碰到了血液,不管多凶猛的野兽走上坡路只能走七步,走下坡路只能走八步,走平路只能走九步就能必死无疑,叫做七上八下九不活。不过这只野猪的分量太大了,估计没有死,还要解决一下,这野猪肉不能吃,埋了吧。”
桑榆说道:“不想这毒液成了救命的稻草,真是见多识广,让人钦佩。”
桑榆和尚林在林间小路上散步,之桃和格日图乐远远地跟在后面。
尚林说道:“当初是郡主把我从路上解救,不管是区明还是欧阳尚林都是郡主的男仆,郡主不要叫我尚林公子。”
桑榆说道:“你是欧阳大师的孩子,是书法大家的衣钵继承,一声公子还是称得起的。”
尚林关切地说:“对于郡主的事情我已经耳闻,睿王是我心中的英雄,郡主这一年辛苦了。”
尚林走到桑榆面前,深深行礼,说道:“郡主承受这样多的事情,我已经回京,叔父已经回京了,会重开欧阳家,郡主有任何事情,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欧阳尚林目光如钜,说道:“当我全家被打入牢房,自己流落街头,我在街头自卖自身的时候,我曾经想到过去死,这样就可以结束痛苦的生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活着,就有改变一切的希望。今日把这句话送给郡主:只要活着,就有改变一切的希望。”
桑榆颤抖嘴唇说道:“我还有机会改变一切吗?”
尚林拉着桑榆的手说道:“杀回去,让那些凶手受到惩罚,杀回去。”
在庄子住上一个月,桑榆回到曾王府。桑榆有了很大的变化,脸上有了笑容,稍稍胖了些。桑榆坐在浮曲阁的院子里,看着金色的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脚尖,感觉浑身都是暖暖的。
“只要活着,就有改变一切的希望。”桑榆在心中已经记住这句话,战斗的桑榆已经复活了。
拉姆管家坐在桑榆的对面,说道:“郡主回来后气色好了很多,咱们草原来的人,只要回到草场、树林里,就如同吃了药,那些病啊、灾的就全没了。过几天郡主可以换个庄子再住上些日子,养得胖一些。”
桑榆说道:“你说得没错,就如同吃了一剂良药,不过我已经出来一个月了,这几日收拾一下,我想还是回睿王府。”
拉姆管家说道:“睿王府是要回去,只是不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老奴要说句真心话,曾王和睿王去世,您没有子嗣,老奴已经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老奴觉得您就住在曾王府,原本咱们王府就没有主子,郡主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郡主就住在这里,或是去庄子上住住,等明年回乌峰城住上几个月,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桑榆听到拉姆发自肺腑的话,说道:“我已经是无依无靠的人,在上京城您就是我的亲人,今后肯定会打扰拉姆管家的,只是我是景宸的妻子,曾王府再好,可是没有景宸的影子,在这里每日睡觉,我都没有梦到景宸,只有回到睿王府,就可以每晚在梦中看到景宸,我还是要回到睿王府。”
拉姆管家说道:“郡主说得有道理,今后曾王府就是郡主的娘家,睿王府是郡主的夫家,住在哪里都可以,可以回去,但是要看看怎样回去。”
桑榆抬眼看看拉姆的脸,不知拉姆说些什么。
拉姆继续说道:“之前郡主中墨毒现在看是赵成所为,老奴看弘轩是知道的,这次小世子遇害,老奴找到了药铺的主事,把那天买货的伙计带到府上,让他在王府做事,让他跟在老奴的身边,每日和老奴出出进进,希望他能找到之前卖金刚石的人,但是以老奴的感觉,这件事情少王爷和少王妃是脱不开,只是咱们手中没有证据,面对这样的贼夫妻,郡主要在气势上压他们一头,嫡母不在王府,那对夫妻应该来曾王府拜望,表达自己的孝心,现在已经一个月都没有来这里,郡主要真想回去,就要拿出太妃的架势,让那对夫妻看看咱们不是好惹的。”
拉姆滔滔不绝地说完话,聪慧的桑榆已经明白拉姆的意思,说道:“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的确不能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人家还真的以为我已经是一盘凉菜呢。”桑榆想想说道:“你去准备一下,备上礼物,我要进宫拜望皇太后,我被封为一品诰命,新君年幼,现在是太后听政,我要进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