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提卡斯。”提卡斯配合地回答着护士的问题。

作为半神，他身体的本质是高度压缩的灵性，就算缺胳膊少腿也能利用灵性修补，身体情况如何其实他不是很关心。

做完一系列检查，护士才退出病房。

在她走后多久，病房再次打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表情和蔼地压手制止住想要起身行礼的提卡斯。

“埃利奥特主教。”

“你现在是病人，而我只是来看望你的，不必注重繁文缛节。”埃利奥特搬起一把椅子，坐到病床旁边。

“是。”提卡斯揉了揉眉心，回忆着最后看到的景象，尽管答案已经明了，但他仍想挣扎一下，“卡尔那德城怎么样了？”

埃利奥特收敛脸上的笑意，“大部分区域都被罅隙笼罩，没能逃出来的人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

提卡斯低下头，表情很是复杂，为了遵守承诺他拼上性命想要保住卡尔那德城，到头来活下来的人还是他，实在太过讽刺了。

“你也太过自责，恐怕这场危机全净会筹划了很久，必然不会让我轻松解决。”埃利奥特宽慰道。

“要是过意不去就快点养好身体，我会调你去负责卡尔那德城的后续处理工作。”

“好。”提卡斯重重点头，接着像想起了什么，“埃利奥特主教，还有几件事情我想向你汇报。”

“什么事？”

“那个隐秘的梦境里我碰到过一位罅隙能力者，他接触过洞窟的遗迹，甚至直视了“百相之王”的尸体，一开始他只是简单的失控成没有理性的野兽，但与我交手的过程中他表现出了一定的智慧，到后面甚至能听懂人话。”描述过程中提卡斯没有把自己的判断也掺杂进去，避免出现歧义。

“你的那位罅隙能力者很特别啊，如果他真的能从失控中恢复神智，他的研究价值会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这件事情不要再和别人提起，要是被启迪教会的人知道，恐怕会满世界去找那个罅隙能力者。”

埃利奥特主教表现的态度有些暧昧，既对可能免疫失控的能力者很好奇，又害怕那人会被其他教会抓住，像在担心某种情况的发生。

“我明白。”

拍了拍提卡斯的肩膀，埃利奥特扶着椅子站起，“等你恢复好就回大教堂找我，你画画技术怎么样，顺便画一幅那个罅隙能力者的面部素描给我。”

“趁早好起来吧，以后可能没多少安宁的日子了。”

…………

卡斯罗德帝国西北方向的边境城市中，作为最靠近无生之地的城市，这里时常会被飞灰袭击，大部分建筑与城市道路上或多或少会附着些黑色污垢。

今天风沙城的天气是大风加飞灰，维里恩很后悔选在这种鬼天气赶路，为了不耽误路程他将衣服裹在头上缠了几圈暂时将就着先，罗伯特则很聪明地呆在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这破地方真是人能住的吗，我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了。”罗伯特冒出半个脑袋感叹起来。

“要不我们换换？我也有点呼吸困难。”维里恩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