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什么怜悯之心什么的,姜绪存有一点,但是不多,至少他不会为了别人,成为一只奴待。
他想了想那些坑里非人的怪物,就有一些后怕。
“你要是不杀她,你可能这辈子腿就成这个样子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牺牲我这条腿的。”姜绪存笑着说,笑容在他的脸上努力的挂着。
他的胃里有一阵不适,但在上次看过比这个更加恶心的场面之后,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仿佛已经上升了一点,不至于看到尸体就吐。
“知道,暗地里有一些不方便陛下干的事情,那自然就要给我们这些臣子们来做呢。”江畔晚也笑了,只不过这笑容这么的灿烂。
姜绪存好像预感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伸出手刚想阻拦。江畔晚却先他一步,在他张开嘴的时候,江畔晚的胳膊已经抬起。
巨大的长袖映在灯光下,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
江畔晚的手轻轻的对着空气一捏,那女人的头颅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液压机压成了碎片一样,叉好像橡皮筋被拉向两边。
她发出了尖利凄惨的哀嚎,伴随着江畔晚逐渐握紧的手,她的声音在不断提高,在空旷的大厅里边回荡,听的姜绪存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不要……先别……”姜绪存此刻的声音那么的苍白无力,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就好希望一旦发出点声音就会被暗处的恶鬼盯上,被扑食殆尽。
恶鬼就在眼前。
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后,在那尖锐的声音达到了顶点后,就像是一根断了弦的小提琴轰然停止。
女人死了,甚至到最后姜绪存连她的名字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姜绪存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干些什么,直到感受到扶手上有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连忙下意识向后退去,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好了,或足说又长出了一个新腿。
他放眼望去,整个大厅全是血浆,那个女人的能力已经解除了,所有的蜡油全部在这一刻变成了血肉,整个大厅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江畔晚站在中间,她身上的衣服没有被一点玷污,好像身处地狱而又不染罪孽的天使,只有姜绪存知道,她才是今晚最大的恶魔。
想吐,好想吐,好多血,甚至要漫过自己的脚背,甚至混杂着香槟的气味,那些桌子都在原位纹丝不动,上面还摆着各种名贵的红酒。
“咳,咳咳。”姜绪存忍不住咳嗽,不住的咳嗽,他努力扶住墙边,才没使自己的身体再次瘫软下去。
“幸好没弄脏我的礼服,毕竟舞会还要继续进行下去,不是吗?”江畔晚双手抬起自己宽大的衣裙。那衣服泡在血水中不知多久,竟然没有沾染上一丝血渍。
她向姜绪存走去,姜绪存向着舞会大厅的门口跑去,脚上踩的血肉和血水让他有些打滑,甚至摔了一跤,溅了自己一身,可是他还是爬了起来,继续向门口跑去。
他不知道身后的江畔晚为何没有阻拦自己,或者只是享受这种猫抓老鼠般的快感?
不管怎么样,快点跑吧,远离这个充满血肉和残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