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心善之辈,也不会平白收留一个莫名冒出来的孤女。”宗延黎端坐高位,眸色冷峻锐利的盯着赛雅说道:“你既是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就拿出能让我留下你的筹码。”
赛雅抬起头来,无畏的迎上了宗延黎的目光,眼神万分坚韧说道:“南北数年不见争斗,如今战局已陷入僵局之中,我愿为将军细数北军之中能征善战之辈!”
赛雅高声说道:“群狼难敌,逐个击破才是胜战之道!”
赛雅说着顿了顿,眼底有几分悲意,咬着牙说道:“我只求,亲手砍下翼天干的脑袋!”
宗延黎略微扬眉,看着赛雅半晌说道:“好。”
宗延黎并没有给赛雅绝对的自由,她被带到了一处营帐之中,所有的武器尽数被收缴,对于宗延黎的监禁赛雅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或许也是知道自己暂时并没有取得宗延黎的信任。
闻声而来的公孙璞和詹皓月等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乌桓国的公主都万分警觉。
担心这会不会是乌桓的手段,毕竟当初宗延黎可是刚从婺国抓了乌桓潜入的奸细,不排除乌桓这是要故技重施。
好在宗延黎并未表露出信任之意,并且将人监禁起来之后,就暗中派人去打听乌桓的动向。
“北部诸国的公主都是如此样貌?”蒙奇几人有些好奇,去偷看了乌桓国的公主,见其那高大万分,满身健硕肌肉的样子,简直是大为惊愕,这哪里像是公主,简直像是女侍卫。
“北方民众骨骼高大,男女皆是如此。”詹皓月倒是面容平静,对于乌桓公主的样貌没什么意外的。
要么怎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便是那王室公主也是以武为上,骑射功夫丝毫不弱旁人。
但是也并非所有王储皆是如此,如赛雅这般竟能从乌桓一路孤身行至此地,且还敢入敌军军帐的女子,实在是少见。
北军又一次叫阵之时,宗延黎便让人带着赛雅出现在了军前,她让赛雅换上了我军甲胄,面上带着黑色的面巾遮挡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了一双眼在外面。
做亲兵打扮被带到宗延黎身侧,宗延黎看向赛雅说道:“你可看见了你乌桓的将士?”
赛雅眯眼眺望,皱眉摇头说道:“离得太远了,分辨不清楚。”
“那出战斗将之人你可认得?”宗延黎没说什么继续询问道。
“认得。”赛雅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他叫昆诺,是翼天干手下得力干将,所用之武是狼牙棒。”
“那狼牙棒末端由铁链制成,可以伸缩成铁球甩击。”赛雅明白宗延黎这是要看自己是否真的对北军了若指掌,她语调冷静,三言两语就把来将老底给揭了。
“此人生性狡诈,与之对战当小心背后遇袭。”赛雅抿唇看向宗延黎说道。
宗延黎略微扬眉,转而点了白修筠前去应战。
既是已知敌将底细,那这打起来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但是宗延黎还是让白修筠留了个心眼,万一赛雅说的是错的呢?
那上阵的昆诺也没想到,自己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压着打了,原本以为是底牌,没想到他甩动链条朝着白修筠打去的时候,白修筠身后就好似长了眼睛似的,竟是直接抓住了他甩出去的链条。
一脚将那铁球踹的倒飞回来,狠狠的打在了昆诺的胸口。
直接把他打下马,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昆诺为战这么多年,竟是第一次被自己甩出去的铁球打中,他眼底满是惊惶之色,完全想不明白这白修筠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攻势的。
当下没有任何再战的意思,直接逃窜回去了。
“将军。”白修筠得胜归来,对着宗延黎微微俯身之后,目光落去了赛雅身上,眸中含着几分审视,竟还真是如她所言。
“嗯。”宗延黎略微点头。
在之后的斗将之中,我方就好像是开挂了一样,无论敌将出战的是谁,宗延黎都能极为巧妙的找到应对之法,以至于北军接连战败,甚至丝毫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翼天干何曾吃过这等败战,当下气的脸色铁青。
“将军!莫非我们军中有奸细?”在连续叫阵败了几天之后,是个傻子也品出不对劲来了,那些出战的将领们侥幸未曾被斩首,却也是气得不轻。
翼天干听到这话便是将目光第一时间放在了于景辉身上,于景辉心下一个咯噔,对上了翼天干的目光当下沉下脸道:“翼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于景辉怒目而视道:“此地是晋国,我出卖尔等有什么好处!?”
翼天干也觉得晋国费尽心思求援北国,断不能做出这等事情,最后还不是把自己送上绝路吗?
他拧着眉,脸色冷凝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于将军,看管好自己手下,你也说了此地可是晋国,城中若是混入奸细,偷窃军情以至我军惨败,于将军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景辉面上怒容未褪,冷声说道:“你们北军在城中肆意妄为,不知惹来多少祸事,若非我从中周旋平息,难道翼将军以为城中不会内乱?”
“呵呵!我看说不定是将军帐下那些个粗莽之辈,不服管教去城中玩乐,醉酒之际泄露军情。”
“翼将军还是先管好自己帐下兵将吧!”于景辉语气不好,这态度自然也不好,翼天干这接连战败,自己也没脸狂妄,听于景辉这话气的骤然起身:“你说什么!”
于景辉懒得跟翼天干争吵,丢下两句你自己心里有数之后,就转身下去自查军中了。
翼天干虽是被于景辉这般话语惹怒,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自己帐下兵将是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当下忍着怒气勒令诸位将军回去自查军中,并且下达军令从今往后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私自离营。
那些北军听了这般将令自是觉得憋闷,他们自由惯了,哪里听得这般规矩束缚,而且他们也没去别的地方,就是在城中活动,哪里需要这般严正以待?
“最近城中北军的兵将少了许多。”桑才杰如今已经默默培养出了一个侦查关系网,潜伏在各地的眼线为他带回来各种各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