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被召回京述职的,还有我父亲。”岑霄长舒一口气。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后,心中总是时不时的有些慌乱。
沈绾棠双眸之中氤氲了一团寒意,心中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天凉了,秋冬里的厮杀,别有一番感觉。”
她抬起头来,感受着入秋的凉爽。
岑霄的目光却一刻不曾离开沈绾棠,他扬了扬眉峰:“这还是第一次,同你并肩作战。”
翌日清晨,瞧沈绾棠许久没有起身,王凤鸣差了女使来唤人,可刚一打开门,却瞧见房间内早已没了人,只剩下一封信件——
“这孩子,怎的一声不吭就走了!”王凤鸣眉心紧蹙,将信拍在了桌子上,“我还盘算着,把她留在身边好好过个年。”
刺史接过信件瞧了一眼。
“库房里给她准备了许多东西,布匹,美玉,还有几个镶了金玉的樟木箱子!妹妹去得早,这孩子的嫁妆,我得给她提前备好!”
王凤鸣嘴里念叨个没完,虽说都是抱怨的,可泪水已然落下。
可此时却眸光沉重,瞧着面前的信件,心中闪过一丝怅然,直觉告诉他——京城要出事了。
从江州城赶到京城,左右不过十几日的光景。
沈绾棠匆匆赶回沈家,可瞧见的却是落满院子的落叶,却也无人洒扫。
这院子,哪里像是大将军的府邸,却像极了罪臣的宅院。
“爹爹!”沈绾棠进门走了几步,高声呼唤两声。
不远处来了个步履蹒跚的老头,走进一瞧竟是此前沈将军的侍从。
“小姐!”
沈绾棠匆忙上前来,可瞧见的却是那侍从空洞的两个燕窝,何已然瘸了的一条烂腿。
“你……”沈绾棠脸色煞白,搀扶住那侍从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小姐,快去救老爷!老爷,如今已经被下了大狱了!”
那侍从声音颤抖。
下狱!?
沈绾棠的心突然一阵空落,双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上。
不过去一次江州的光景,她临行时还叮嘱沈将军,定要小心行事,不过短短几月,竟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小姐已然入宫做了娘娘,就算是二小姐也无法救出老爷,小姐,现如今,只有您有办法了!”
那侍从声音沙哑。
沈萤入宫做了妃嫔!?
沈绾棠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似乎被一团乌黑遮挡住了视线。
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定了定心神,随即便转身出门。
可刚一到门口,便瞧见了一辆马车堪堪停在沈府门前。
马车前的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陆”字。
瞧见沈绾棠出门,那马夫便匆匆上前来,嘴角噙着一抹阴笑:“沈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咱们相爷可是恭候多时了。”
说着,马夫侧身便要将沈绾棠引向马车上。
沈绾棠定定站在原地,不卑不亢道:“我同相爷没什么好说的。”
马夫却淡然笑了笑,挑眉道:“沈小姐此言差矣,如今沈将军的境遇,只有咱们家相爷能救得了,否则来年春日问斩,沈小姐便只有哭坟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