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忠君一人,旁的……”
“陛下!臣女沈绾棠特来请罪!”
还未等夏怀恩将话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阵高声呼喊。
季寻川缓缓抬起头来,眉心一蹙。
“罪臣之女沈绾棠,特来向陛下请罪!”殿外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饶是季寻川想要忽略,却也无法忽视。
“陛下,殿外之人声声凄厉,不若唤来听一听,她要请什么罪?”
夏怀恩开口提议。
季寻川挥了挥手,大门缓缓打开,沈绾棠进门来,跪倒在地。
“罪臣之女沈绾棠,参见陛下,今日沈绾棠特来替父请罪。”
沈绾棠跪在地上,声声凄厉。
“你刚得了大功一件,莫要说那些旁的不高兴的。”季寻川想要绕开这个话题,脸上也堪堪挂起了一阵笑脸。
可沈绾棠却并没有打算就此了解,她眉心紧蹙:“陛下!臣女斗胆,用臣女这大功一件,向陛下讨个奖赏。”
“臣女深知,父亲乃戴罪之身,不日便要问斩,陛下可否看在臣女的面子上,饶父亲一命!”
沈绾棠目光切切。
季寻川眉心紧蹙,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你父亲结党营私,又从中贪墨了许多粮饷,若是朕便这么饶恕了他,便是纵了这不正之风!”
什么结党营私,什么贪墨粮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今这厅堂之上,谁人不知沈将军无罪,可经由季寻川这么一说,沈将军无罪却也变得死罪一条了。
砰的一声,沈绾棠重重跪倒在地。
“陛下!求您看在父亲从龙之功的份儿上,看在今日臣女勤王护驾的份儿上,饶父亲一命!”
但季寻川已然不耐烦,蓦地站起身来。
“朕乏了,退下吧。”
随即便转身离去,只剩下不停叩首的沈绾棠,以及跪在一旁,满眼心疼的夏怀恩。
轰轰!
本就阴闷的天空雷声大作,顷刻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沈绾棠孤身一人走在甬道之上,任凭大雨将衣衫打湿。
不远处,夏怀恩撑着伞匆忙上前来,连忙将手边另一把伞撑开,递到了沈绾棠手边。
“夏怀恩,你说,若是得了从龙之功会怎样?”沈绾棠抬起头来,低声问询。
“自是光耀门楣,茵封后代。”夏怀恩满心满眼的担心。
话音落下,沈绾棠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是啊,光耀门楣,茵封后代,可为何,到了我沈家,却要面临如此灭顶之灾?”
顷刻间,一阵巨雷响彻天际。
“既然父亲能扶持一位新帝,我又何尝不能呢?”沈绾棠挑了挑眉,“我偏要与这命运斗一斗,改写这不公平的命数!”
夏怀恩左右瞧了一眼,幸而四下无人。
“我自是愿祝你一臂之力,只是这新帝可有人选?”
“前朝,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