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楼二楼。
包厢内,大教头李山舀了一碗汤,品尝后赞叹:“这银鱼的滋味,可比以前的还要鲜美。”
李山是吃过湖鲜宴的。
不过往年的湖鲜宴,用的不是当日银鱼,在鲜美滋味上要比这当日银鱼差上一些的。若是老吃家,只是抿一口汤,便能尝出差别来。
旁边,一个三十岁的汉子夹菜不断,一口又一口往肚里送。
“不错!实在是不错啊!”
这个汉子不断称赞,但手上动作不停。
李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门口的位置,心中暗道:“希望小冯能够知趣一些,柯白那小子,我还真是小瞧了!”
力壮二境!
想到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李山豆有些不是滋味。
这柯白才修了多久?
想当初,他踏入力壮二境,那可是拿年月来熬出的,哪有二三个月这么短!
这绝不是个庸人,说是天才,那都不为过。
咚咚咚!
这时,一连串敲门声响起。
“大教头。”
李山听到这个声音,大声道:“柯白啊,进来吧。”
包厢的门打开,然后再关上。
柯白走入了包厢当中,将包厢内的两人尽数敛入眼底,拱手一礼:“见过大教头,还有这位师兄。”
大教头还是那个模样。
至于这位师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材匀称,双臂有力,绑着绷带,五指骨节分明,显然是有不浅的手上功夫。长得不帅也不丑,就是个标准的男汉。
柯白打量对方,这人也在打量他。
如今的柯白与往日截然不同,吃食不缺,每日熬炼皮膜血肉还有脏腑,那变化极大,高高瘦瘦,皮肤也细腻了,有些赵思忧的意思,像是粗糙的黄玉。
面容清秀,是个俊俏的儿郎,只是一双眸子中有抹不开的狠厉与杀性,寻常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位便是柯师弟啊。”
那汉子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亦是拱手作礼:“在下冯成彦,入门早些,年龄也痴长几岁,你这声‘师兄’还是受得起的。”
“原来是冯师兄啊。”柯白也是一笑。
双双还礼,便坐下了。
柯白与这位冯成彦冯师兄相对而坐,坐在了桌子的两头,面前是一副碗筷,桌上的湖鲜宴还有大半未曾被吃掉,此时还冒着热气,正是滋味最足,不腻口的时候。
冯成彦伸出筷子,夹了一口鱼肉,道:“先吃,先吃,这湖鲜宴可是好吃食,不可不尝。”
“多谢冯师兄了。”
柯白说了一句,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去夹菜。
旁边的李山看见两人的架势,嘴角直抽抽,这俩人你来我往,你一筷子我一勺的,吃饭都快抢出残影来了,纯纯较上劲了。
最重要的是,他没吃几口!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就只剩下大大小小几个盘子了。
柯白吃的是最欢实一个。
要知道,他平时也不过是拿每日的额外银鱼去吃,哪比得了这么一顿银鱼宴的量?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此时有冤大头要请,那柯白也没什么包袱,撒开了吃,最后伸手把盛鱼汤的盆都端了过来,一气儿喝干,里头的碎鱼还有鱼骨都吃个干净。
吃相极其难看,但吃的也是真干净。
伸手摸了一条包厢内挂着的细绢擦擦嘴,柯白咂了咂嘴:“冯师兄,这饭也吃了,该办正事了吧。”
直言直入。
柯白也没打算去兜圈子,玩套路,先发制人。
“冯师兄你尽管说,能帮的我肯定帮,不能帮的我肯定也帮不了。”柯白笑道,“您这个做师兄的,应该不会让我这个师弟难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