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假意抹着眼泪,公子经常都要奴役他上老远的酒楼给他订饭,以前也动过请厨娘的念头,无奈公子不接招啊。
他继续:“若是到了京城,对外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妹,到时候方便去京城管给你弄个临时户籍。”
姜清月眯眼一笑,这待遇,有些夸张,像极了杀猪盘,一切利益围着她走,所谓的工契一定有猫腻。
“要不咱们先签个借条吧,至于工契一说,这不还没到京城吗,能否容我先考虑一下。”
先跟陆开阳签下了六两银子的欠款,为期三个月,利息一千二百文。
一日,瑞安病了,他说若是公子伺候他他会折寿。
陆开阳因此提了一个苦力还钱的方式,劳役一天可抵消一百文钱,专门伺候这二人的饮食和一切需要跑腿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的几日。
陆开阳吩咐:
“茶水需要添一些。”
“这碗汤食里头有黑木耳,我不吃,挑出来。”
“这菜里为什么会有胡萝卜?”
“泡脚桶的水太烫了,去外头取些凉水来。”
等等等等。
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大堆,临到下船的时候,就连利息的一半都没抵掉。
姜清月有一种用蚂蚁嘴咬了大象腿一口的感觉,不痛不痒。
她终于明白瑞安的苦楚了,这陆公子确实要求多,还奇葩,难伺候的很。
到达汴梁的时候已然是日头即将西沉了,她仔细考虑了现状,同陆开阳签了工契,为期三个月,侍候陆开阳的三餐饮食。
另外,她也仔细说明了,不能有杨家的情况发生,且在工契上写清了明细。
陆开阳的宅子,位于城东,姜清月随着陆开阳一同前往东城区。
汴梁京城。
位于东边的街道,一排排古建筑雕梁画栋,屋檐下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让人瞧着温暖,两旁的小商贩叫卖声起伏不断。
街道上,熙熙攘攘,有走街串巷的卖花人,也有手持折扇的文人雅士,还有头戴珠翠的仕女,好不热闹。
果真是汴梁城,当真是一派好气象。
街的尽头一处明月桥,一经路过,迎面袭来花香和脂粉香,桥下一长排的桃花树开的正艳,人来人往。
顺着桥往东六百米便能瞧见一户宅院,隐藏在繁华的角落。
四周高高的院墙爬满了青藤,显得幽静,清雅。
棕灰色木门推开,一进院左边的靠墙的小河池就吸引了姜清月的注意,要不是搀扶着瑞安,她早就忍不住去观摩一番,居然是流动的,神奇,有点像现代的电动回水池。
中庭小桥流水,回廊环绕,花草丛生,一座凉亭居中,这氛围,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想想杨官改造的花苑,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倒像是一个设计师造出来的。
瑞安不是说他家公子身世坎坷吗?那她这样的,算什么?
穿过凉亭,瑞安介绍着:“这前边有一排厢房,最右边那间是厨房,连着的三间房屋,最左边那间赵嬷嬷住着,剩下的两间暂时空着,你看着挑一间。后面那个两层楼的凉台阁楼是公子的住处,公子喜静,我住在阁楼旁边。”
她想了想,“那我住赵嬷嬷旁边吧,离厨房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