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上的少女初听到质子圉这番有趣的论调,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虽然这个男人的武力值很低,但这张嘴真是无敌于天下。且不说他占着理,哪怕没理亦能颠倒黑白。
现在秦穆姬想要揪住这个男人的小辫子,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这玉箫虽是晋室之物,但一码归一码,姬妾从弄玉房间窃取玉箫是铁证,此事你无从狡辩!”秦穆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当即咬着姬妾盗箫一事不放。
蹇叔有心维护秦国的脸面,于是站出来附和道:“玉箫虽是晋室之物,但还请解释一下,因何玉箫会在你的竹筐之中!”
都说人老成精,他并没有跟质子圉正面交锋,而是望向一直站在质子圉身边的姬妾。
“我真不知道!”姬妾红着眼睛摇头道。
“我认为你们秦室当向我妹妹解释,为何弄玉公主房间中的玉箫跑到我妹妹的竹筐中?这是玉箫回来找主人,还是有人蓄意嫁祸我妹妹?你们可不要忘了,弄玉公主独院居住,每日有侍女围着服侍,反倒我妹妹是寄人篱下!你们仅凭玉箫在我妹妹竹筐中便认定她是偷窃,那么晋室的玉箫早前在弄玉公主的闺房中,这不亦是盗贼公主吗?”质子圉始终维护着自己的妹妹,于是向蹇叔施加压力道。
我?
公主弄玉正心疼地看着那根半截玉箫,突然看到质子圉朝自己扣盗贼的帽子,于是万分震惊地指着自己的高挺的鼻梁。
秦穆姬咬定那个证据道:“箫在妾筐,证据确凿!”
“晋室玉箫在弄玉公主的闱房,这个同样是事实依据!”质子圉决定将弄玉公主跟自己妹妹的情况绑定。
“若仅凭玉箫在姬妾的竹筐,咱们便认定姬妾盗箫,此事确实是不妥!”秦室公族的一个老者站出来表态道。
秦穆姬看到对方是自己叔伯辈,哪怕自己夫君都要恭敬地喊一声“伯父”,亦是不得不乖乖地闭上嘴巴。
“此事还请交由老夫调查,诸位少安毋躁!”蹇叔深知平息争端的最好方式是查出真正的窃贼,而妾姬很可能是遭人诬陷。
质子圉看到蹇叔要出面调查,于是不再多言。
仅仅替自己妹妹洗清冤屈不是目的,他亦想知道此次是谁嫁祸自己妹妹,究竟是谁差点逼得自己妹妹差点跳井寻死。
蹇叔扭头望向公主弄玉,显得十分认真地询问道:“弄玉公主,你的玉箫在房中遗失,敢问昨日有几人能自由进入你的闱房?”
话音刚落,一个侍女站出来解释道:“公主的房间平日只有我们梧桐院的五个侍女进入,但姬妾昨日想要溜进来,亦是十分容易的。昨日我家公主到西山跟华山博合奏,所以是早出晚归,或是她趁此时机盗箫!”
蹇叔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名侍女,然后叫来其余几名侍女直接询问道:“弄玉公主平日待你们几个如何?”
“弄玉公主性情温和,她对我们几人都很好!”在场的几个侍女似乎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倒不是撒谎,弄玉虽然贵为秦国公主,但从来没有耍性子。由于性情十分的温和,她对犯了错的侍女都没有惩罚。
蹇叔却是轻轻摇头,而后进行推测道:“口说无凭!事实上会不会是弄玉公主对你们十分苛刻,你们几个虽有怨念,但弄玉公主乃秦国第一公主,所以即便被欺负亦不敢言,故而盗窃公主的玉箫?”
“我对他们苛刻?”
公主弄主再度震惊地指向自己的高挺的鼻梁,发现今日着实是不宜出门。
一个绿衣侍女瞥了一眼质子圉,当即冷哼一声:“谁会像质子圉那般总是喜欢仗势欺人,公主对我们情如姐妹,此事人人可证!”
其他几个侍女纷纷点头,证明她们并不是撒谎,亦没有盗窃公主玉箫的作案动机。
“蹇大人,我看她们的嫌疑挺大的,建议搜一搜她们的私人物件,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呢!”质子圉感受到绿衣侍女等人的敌意,显得突然信心十足地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