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博不仅不是道德君子,而且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阴险小人,竟然通过这种卑劣手段给自己树立虚假的人设。
其实未必早前没有人看出这种伎俩,而是坊间都在盛传华山博即将迎娶公主弄玉,这让很多人不敢进行质疑。
秦穆公将一切看在眼里,顿时脸色变得铁青。
他倒不怪华山博诓骗自己,若是真能骗到自己,亦是一种本事。只是他无法接受,他这种手段被质子圉当众揭穿。
此事一旦传出去,那么他必定是失了脸面,甚至成为整个诸侯群体中的笑料。
秦穆姬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不由得长叹一声。
她已经准备在华山博表演以箫引鸟的绝技后,趁此机会帮着华山博向弄玉提亲,但如今知晓一切都落空了。
一个依靠旁门左道的骗子真娶了秦国公主,那才是他们秦室最大的笑话。
公主弄玉同样注意到这一幕,只是此刻的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厌恶。
原本她对华山博颇有好感,虽然对方的音律没有传闻那般技惊世人,但终究是能够以箫引鸟,如此神技足以让她膜拜。
只是看到华山博的手段,自然是看清了对方的为人,此刻的好感荡然无存。他们乐师有自己的节操和底线,而华山博这种卑鄙的行径都已经不配自称是乐师了。
梁国公主赢瀛身穿盛装坐在席前,宛如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
她端坐在那里宛如气质出尘的冰美人,自然同样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移动目光再度落在质子圉身上。
如今的小男人已经让她是完全看不透,原以为这个小男人是以卯击石,结果这个小男人竟然已经早有准备,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男人了。
质子圉接受到赢瀛抛过来的媚眼,突然想到昨晚的一幕,不由得下腹一场燥热。
其实论箫技,华山博真的不值一提,这种水平亦是在这个时代才能称道,放到后面早已经不值一提了。
不过真正让自己佩服还是赢瀛这个女人,真是举世无双,而今晚自然还想要继续领教这个女人的技能。
质子圉虽然心里想着昨晚的一幕,但知晓此刻不能跟梁室那边表现得过于亲密,故而小腹尽管难忍,那双媚眼让人热血沸腾,但装着熟视无睹地看着华山博如何应对。
“公,请……请治罪!”华山博看到事情已经败露,于是主动跪下来求饶道。
秦穆公的脸色一变,却是冷冷地道:“你何罪之有?”
这……
华山博此刻的脑子很乱,同样不晓得该如何应付这种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做法天衣无缝,所以从来没有想过的后果,当事情被揭穿之时,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
秦穆姬的眼珠子一转,却是扭头望向质子圉呵斥地道:“圉,你因何在华山博独奏之时放麻雀捣乱会场,此为何意?”
这……
在场的宾客顿时面面相觑,敢情这位秦国国母不指责造假的华山博,而是想将罪名扣到揭露骗术的质子圉身上。
这一手颠倒是非黑白,当真是已经玩得炉火纯青。
“我以麻雀贺礼有何不妥吗?彩带之上都是祝词呢!”质子圉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一手般,于是淡淡地开口道。
秦穆公亦是要脸面的人,此刻不愿意给华山博的行为定性:“质子此举颇有新意!既然华山博已经奏毕,便由质子吹箫,我甚是期待!”
咦?
在场的宾客默默地交换一个眼色,却是知道秦穆公是想要冷处理。
其实这才是合适的君主,毕竟华山博以箫引鸟的技能是他们秦室宣扬出去的,便是在这场寿宴定罪,那么丢的是秦穆公和整个秦室的脸色。
倒不如让这个事情暂时糊弄过去,此后再对华山博进行清查。
“好!”质子圉知道华山博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于是爽快地站起来微笑地道:“不知谁能借箫给我呢?”
“连箫都不带,还敢称自己懂箫乎?”公子罃对质子圉一直怀着敌意,此刻亦是嘲讽地道。
质子圉当即反唇相讥道:“原本倒是有一根玉箫,但不是为了向君夫人自证清白,只能摔箫自证呢?”
公子罃自知理亏,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若是不弃,可用吾箫!”公主弄玉像是鼓足勇气般,拿出自己的玉箫道。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