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寻听到了,抿着唇,本就冷峻的脸瞬间罩上寒气。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两年,他即便做了再多好事,也免不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
沈颜厉斥,“沈河,你闭嘴,回去。”
“姐姐,你为了个外人凶我?”沈河不敢置信,向来温柔的姐姐会有如此严厉的时候。
沈河是先入为主,觉得厉寻心术不正,不是个好东西,而且还是个瘸子。
“瘸子”厉寻现在用不着拐,但阴天下雨,双腿会疼会胀,不能跟正常人一样。
沈河离开后,沈颜说了声抱歉。
“他说的是事实,”厉寻上车,面无表情地开车离开。
但走了不远,他将车靠路边停下,狠狠抽了几根烟,车厢里烟雾缭绕,尼古丁进入肺部,才舒缓了情绪。
半晌,厉寻掐灭烟,模糊的五官在灯光下渐渐清晰,眼底是不可捉摸的情绪。
……
很快,到了黎太太的生日。
厉寻让陈业在酒店置办了一场家宴,黎太太喜欢民国风,现场装扮的都是民国的一些老物件,那些东西,陈业腿都跑废了,才七拼八凑的买齐了。
厉寻亲自做了个蛋糕。
五层高,大概一米左右,裱花精美,完全是照着黎太太的喜好做的。
沈颜来的比较早,问陈业,“你老板呢?”
陈业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老板在休息室,沈小姐,没想到啊,我老板还是个十项全能学霸,这些东西都是他写了清单让我买的,他还给太太做了个大惊喜。”
“沈小姐去看看吧。”
沈颜也好奇,去了休息室,穿着黑衬衫的男人,手臂上缠着臂环,肌肉鼓鼓的,透着男性力量。
他背对着沈颜,手里拿着工具,一点点地给蛋糕做最后修饰。
沈颜心里潮软,“厉总手艺不错。”
厉寻顿了顿,没回头,“只是不错?”
她笑笑,走过去帮他把袖子往后卷,很自然的动作,惹得厉寻手歪了下。
将好好一朵茉莉花给弄坏了。
“对不起,我是看你袖子往下跑,担心会碰到蛋糕。”这责任可大了,沈颜仔细看着蛋糕,精美得像个工艺品,上面用可食用颜料写的字,大气磅礴,朵朵小花也细致到纹理清晰。
厉寻皱眉,“没事,但我臂环松了,你扣紧一些。”
沈颜松口气,上手帮他扣紧臂环。
细白的手指碰到他手臂肌肉,厉寻喉结滚了滚,她凑得太近,身上淡淡的香味,都冲进鼻子里,搅乱了心跳。
半分钟后,沈颜整理好了,再不敢靠近,躲得远远地。
厉寻处理好那朵蛋糕花,将工具放在磁盘里。
但手上沾了蛋糕。
他看向沈颜,很不客气地指挥她,“拿点纸巾来。”
沈颜差点弄坏蛋糕,不好意思拒绝,很痛快地去拿纸巾。
穿着旗袍的腰肢纤细动人,保守的裁剪,只露到小腿。
也能让人呼吸凝滞。
厉寻不动声色,等沈颜过来给他擦手。
“答应我妈妈,做她干女儿了?以后都不后悔?”厉寻问,声音沙哑蛊惑。
沈颜低垂着头,睫毛煽动,“是,不会后悔。”
毕竟是黎太太最后的心愿,她不得不满足,沈颜还是不忍心,“厉寻,你多陪陪你母亲。”
“她每天忙得很,现在见她一面都要预约,你觉得是我不想陪她?”他气息都扑在沈颜头顶。
她都愣住了,就剩一年寿命的人,不是应该最希望家人的陪伴吗?
这怎么跟电视剧里不一样。
她很少化妆,今晚也是淡妆,但唇瓣殷红,厉寻吃过肉,尝过美妙,有时候夜里做梦,会不断地梦到那天的场景。
他伸手,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做了什么,就把手指塞进了沈颜嘴巴里。
那天在车上,他就这么做了。
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黎太太和黎文锦站在门外。
陈业原本笑嘻嘻,也不敢嘻嘻了。
老板好牛逼啊,竟然对沈小姐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