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恋爱过的厉寻,这无疑是一次正式的约会,沈颜刚走,他就捞了西装外套穿的板正。
扣子也扣得严实,绝不外露更多皮肤。
老板们问,“厉总,合同还没签呢?”
厉寻心情忐忑,心不在焉的道,“再看一遍,回头签,今天我买单。”
他走的潇洒,几位老板心情沉重,出来谈业务,纯粹的陪着厉总演戏一样。
刚出门,陈业巴巴的跑过来,小声说,“沈小姐那边还有两家会所要查,大概九点多结束,您手机我给您充满了电,保证随时能接到沈小姐的来电。”
除此之外,今晚的突袭检查,也是陈业查到的行程,特意定了个包厢,就是为了制造偶遇。
厉寻嗯了声,出门,上车,打道回公司。
等待的时间很焦灼,他不得不找事情做,看一些表白视频,缓解情绪。
摆在桌上的手机很安静,他无数次去看,都没有信息。
厉寻失笑,自己是中了魔还是被下了降头,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为一个人失魂落魄,忐忑不安,他真是栽了。
上周,他去了趟F国,蔺季松的宅子早就法拍出去,现在是另一户人家居住,至于宅子里的东西,包括他小时候跟蔺成敏一起栽的树,也被连根拔了。
他在别墅外看了几眼,去了墓地。
墓穴下是空的,墓碑却是当年蔺季松亲自做的,上面是蔺成敏年轻时代朝气蓬勃的照片。
厉寻将照片还给她,跟过去那段短暂的旅程,彻底说再见。
后来听说布莱恩想越狱,却死在了监狱里,随着时间推移,属于蔺季松和布莱恩的势力消匿不见。
也许这个世上黑暗势力依旧存在,但他们的手,伸不到申城,也碰不到薄家和黎家。
……
沈颜电话打来时,厉寻小心接听,确定了见面地点,是在老城区的巷子里。
等他驱车赶到,沈颜就坐在路边角落的烧烤摊,周围都是人,摊贩热情招揽生意。
烟火气浓厚。
她已经点了吃的,但都是不健康的东西,厉寻皱眉,想制止她这种不合理的饮食习惯。
沈颜不管,拿了烧烤就吃,“坐吧,等我吃的差不多了再说。”
厉寻见她难得轻松自在,索性由着她,太辣了,他吃不了多少,却还是硬撑着,直到辣的俊脸发红。
她笑笑,递给他纸巾。
好半晌,沈颜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看着烧烤,一副很馋的样子。”
厉寻皱眉,“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在谈合作,甚至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说完觉得不对,赶紧找补,“不是,我偷偷看了几眼。”
“厉寻,你仔细听我说的话,七年前,我十八岁,还没毕业,出国学习犯罪心理学,去的就是F国。”
他愣住,定定看着她,“你七年前就去过F国?那时候见过我?”
那时候他二十多,经过多年捶打训练,早就压制住骨子里的天性,变得冷漠无情。
他开始害怕,手心冒了汗,因为那时候的厉寻真的冷血,手上间接沾了人命。
“嗯,在最热闹的大街上,说来也亲切,我竟然在那看到烧烤,你坐在车上,眼神落在人家摊子那,眼都不眨,好像很馋,特想吃的表情,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但七年后,沈颜再次见到他,是在临市。
厉寻紧张问,“不要看我的过去。”
“人都是从过去走到现在,没什么可抗拒的,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坐在豪车里,想吃不敢下来,挺可怜的,后来再见,是在画展。”
厉寻懵逼,“你……”
那么多次,沈颜都见过他?
“你先别说话,我来说,”沈颜抿了口果汁,润润嗓子,“你注意力都在薄太太身上,没注意到我,其实按照几年前你的眼光,一个小警察,你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多狂啊。”
他脸红,好像做错事被家长发现,脊梁骨都要被戳断了。
“反正在临市我见过你很多次,看你追薄太太,追的一身劲,薄太太根本不鸟你,”沈颜净说大实话,燥的他头都抬不起来。
最后她噗嗤笑了,“嗯,确切的说,在我认识的那些年,你从来没有回头,当然就算你回头,你也看不到我。”
要不是去F国执行任务,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但听到这儿,厉寻又抬头,慢慢挺直背脊,“所以你很早以前就对我有感觉?”
“想得美,没有,那时候觉得你傲,冷淡,还吐槽你可能是个变态,明知道薄太太都结婚了还把人抢走,跟有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