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力竟有如此磅礴?”剑冲眼里满是震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不待他多加思考,剑十八又是一剑斩下,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此刻他眼里似乎已经没有了剑冲,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是这道身影,阻止了他飞升成仙,给了他一具毫无修炼天赋的身体;是这道身影,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死后又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让他经历痛苦的十八轮回;是这道身影,破碎了他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是这道身影,让剑十八辜负了“单月不离尘”这五个字!
剑十八几近癫狂的攻向这道身影,既不是离尘剑法,也不是单月剑法,或者既是离尘剑法,也是单月剑法!
剑冲已经毫无进攻的机会,他仅能利用风脉剑法的身法获得一点残存的躲避机会。
“他这是怎么了……”剑锋见到剑十八这副样子,有些担心道。
旁边二长老的一张老脸已经铁青,这个局面的剑冲,已经必败无疑,只是他没开口认输便不算结束,亦或者他根本没有机会认输,剑十八已经疯狂,一剑未停另一剑将至,剑冲早已有认输之意,可他又怎么敢赌自己若是开口投降的一个恍惚之间,剑十八手里的剑会不会狠狠斩下呢?
离尘剑法,身形如离尘,剑法似幻化;单月剑法,剑路简单古早,却利在一剑之威。
此刻剑十八的身法忽奇忽乱,连剑锋与二长老也捉摸不透;剑路更是古怪,既有离尘剑法的不断变化又有单月剑法的阵阵锋芒,更让人费解的,是剑十八此刻正毫无章法的使用这两种剑法,可竟然莫名其妙的形成了另一种剑路,一种以两种剑法为基础,却又招招全力、剑剑疯狂的剑路!
剑冲此时早已狼狈不堪,剑十八的木剑已经好几次差点击中他,他已经毫无用剑格挡的想法,只顾着用风脉剑法的身法躲避,可眼前的剑十八像是一只发疯的猛兽一般,明明他更拼命,怎么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
不仅不累,剑十八的攻势还愈发猛烈,又是几个回合下去,剑冲连使用风脉剑法躲避的机会都没了,他只能凭反应一剑又一剑地抵挡剑十八,身体已经朝擂台边缘步步退去。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活靶子,任由剑十八疯狂的攻击,他愈加缓慢的抵挡已经毫无作用。
每接一剑,手臂便会传来一股强烈的震痛,肩膀、小臂、大腿,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疼痛感让剑冲握剑的手越来越无力。
终于,在剑十八又是猛烈的一剑挥去后,剑冲小臂一震,木剑脱离出手被斩飞出擂台,如残枝败叶般落到了几十米外……
…
“师兄,你说咱们会一起成仙吗?”少女抬起白皙的面庞,有些幼稚地问道。
“傻姑娘,哪有那么容易成仙的,师父修炼几十载都遥遥无望,更何况我们呢?”少年将少女搂在怀中,温柔地答道。
…
“师兄,小师妹先去了,我在仙界等你!”
……
剑十八眼睛已经血红,他不知道自己在仇恨什么,仇恨自己的无能还是仇恨自己一世又一世无端的轮回?他不知道此刻他拼命攻击的假想敌是谁,是天是地,还是那掌握轮回的神?
模糊中,他又瞧见了第一世,瞧见了武当山的山门,瞧见了洒过天柱峰的夕阳,瞧见了少女,瞧见了正在舞动单月离尘的二人……
木剑在手,忆起初世光阴;剑法依稀,却不见当时之人。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挥舞的木剑不经意斩过一世晶莹,剑十八恍惚过来,却看剑冲竟然已经瘫坐在了擂台之下,脸上布满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