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骞哈哈大笑：“夫人聪颖无双，我是真心夸赞，怎么能说我嘴贫？”

谢长莲却道：“若说聪颖，祯宁恐怕比我还机敏许多。”

方骞骄傲道：“咱们女儿确实机灵。”

“可她也调皮，上回趁着学堂小憩，将何家小郎君的脸画了个大王八，何家小郎君便这样顶着个大王八一路从学堂出来。可真把何御史给得罪坏了。”谢长莲叹了口气。

方骞不以为意：“那何家小郎君自己人缘不好，没人同他说一声，这能怪谁？”

“话是这么说，可祯宁的顽劣却是传遍京中了。若真是男儿身还好，往后京中任个官职咱们也能保她平平安安，可她却是个姑娘家呀，及笄恢复女儿身后可怎么办，如何挑人家？”谢长莲还是忧心。

“如何挑人家？我方骞的女儿自是随意挑人家，且祯宁相貌比京中其他姑娘都好，想怎么挑，就怎么挑。”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谢长莲更生气。

“你还说？她天天扎在姑娘堆里，仗着人家觉得她好看喜欢围着她转，天天逗人家小姑娘。多少夫人到咱们家边告状边暗示，想给她定个娃娃亲。她才六岁啊，就如此混账！你说怎么办？”

“她们又不知道祯宁是女孩子，知道就不会如此了。你们岭南不是有一句话叫时到时为嘛！左右还有七年才及笄，也别太忧心了。况且，说不定往后她遇到个断袖，这不正好？”

谢长莲暴怒：“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夫妻一顿打闹。

翌日是休沐时间，但方骞还是入宫应下此事。

新帝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现下最怕的就是对不住方家，一想到方家，就有莫名的负罪感。

出宫之时，方骞恰好遇到也要出宫的瑞王，便行了个礼。

“方将军以后可是长久京城了？”少年宋楚渝问道。

方骞开头不明白瑞王为何如此问，略一思忖便欣然点头道：“是，往后都留京中了。宣宁在家中常提殿下，说殿下常常护他周全，臣实在感激，若殿下有空，可常到臣家中坐坐。”

长子虽文武双全，人却不知变通，性子又直，在外头容易得罪人。

瑞王与长子同岁，虽是王爷，有些傲气，但却不会瞧不起人。

若说长子和瑞王的相交，还要追溯自几年前宫宴上瑞王帮寻回女儿的事，长子带着女儿入宫多谢瑞王时，两人发现彼此有许多共同的喜好，故而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瑞王是王孙贵胄，恭敬他的人许多，能真诚与他相交的却少。长子一腔赤诚，也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和瑞王结交的人之一。

他留在京中，瑞王和长子便能长长久久做朋友。

少年情谊最是珍贵，他真心为这对少年挚友感到开心。

宋楚渝果然笑了：“如此甚好，本王就不客气了。”

再才华横溢，也是怕孤独的少年郎。

宋楚渝犹豫片刻，又问：“宣宁可在府上？本王想去寻宣宁，将军府上可方便？”

方骞爽朗大笑：“自然方便，王爷便与我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