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我们都努力，考上很好很好的大学。”陈舟握紧了顾然的手，似乎在给双方打气加油。

No118

陈舟和顾然去打点滴了，望着她空空的座位，许千帆有些恍惚，冷白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额前几缕碎发垂了下来，显得有些落寞，没了往日的活力。

他还记得那天天还没亮，他就被一个陌生的电话吵醒了，所以没好气地按了接听键，刚要发火，对面开口，“我是陈舟的妈妈。”

许千帆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礼貌地打招呼，“阿姨你好。”

陈舟妈妈没有再过多的寒暄，言简意赅：“我希望你能和我女儿保持距离，我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是让她去好好学习，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的，不是为了送她去谈恋爱的。”

许千帆瞬间明白了陈舟妈妈的意图，他解释自己跟陈舟没有谈恋爱，希望她能够相信自己的女儿。

而陈舟的妈妈明显不相信，仍是继续说道：“你们这个年纪，身边有长的不错的男生女生，对对方产生好感，那很正常。阿姨也是从你们那个时候过来的，情窦初开的时候经历的一些美好的瞬间，我们总是想把它美化，但它不是爱情。况且，你是男生你耽误得起，但是陈舟耽误不起。”

许千帆有点恼，反驳了一句，“您了解她吗？您了解她就不会误认为她早恋。而且您怎么就知道，如果我和陈舟在一起，我不能给她未来？”

“你现在是学生，你靠什么给她未来？”陈舟妈妈的语气很强硬。“如果你再缠着陈舟，我就给她转学，你以后休想再见到她。”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许千帆也没了睡意，顿觉心烦意乱。

大冬天，许千帆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呆呆地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心里翻涌起一丝无力感。他没有一刻，如此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因为面对陈舟妈妈的质问，他无法给出有力的答案。

No119

陈舟回来之后，许千帆和江波申请换座位，江波欣然同意了，然后把他调到了第三组。上课的时候，陈舟偶尔会盯着许千帆的后脑勺发呆。下课了，许千帆大多不在座位上，偶尔去办公室问个问题，偶尔陆元超李杰会过去找他，几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黏在一起。他好像很忙，所以忙到没时间和陈舟说话。巧的是，哪怕在同一个班，深知对方作息的两个人，总能巧妙的错过，从没打过照面。

陈舟的咳嗽一直没有好，一直到周天了，还得出去打点滴。

班里很多人咳嗽，许千帆总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哪一声是她的。心里就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一片狼藉。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一句。

他真的怕了，那种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他觉得哪怕不说话，只要陈舟还在学校，自己能看见她，就是一种幸福。然而，如果她真的转学了，那么一切都会改变。

有好几次，看到她和齐蒙说话，他甚至想冲过去拉走她，或者把齐蒙打一顿。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但又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他想要告诉陈舟自己的感受，却又担心会让她感到困扰或者厌烦。于是，他只能偶尔偷偷地看一眼。

无力，总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