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把你当作普通同学而已。今天我们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不要让我讨厌你。”
陈舟说完这些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觉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快走吧,许千帆,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想哭,忍不住抱你,忍不住告诉你我说的那些混账话其实都是骗你的,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好......好......”许千帆踉跄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努力地定住身体,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异常艰难苦涩,“原来我连备胎都算不上......”他苦笑着,有些自嘲,脸色苍白,眼眶下沁着红,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原来所谓近水楼台、天道酬勤,都不适合用在感情上。
他们的故事开始于夏末的蝉鸣振动,然后时光宛若疾风,席卷而过,春花夏蝉,秋叶冬雪。
如今就要结束在这个夏初了。
未完,无续。
终于,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抿了抿嘴,长舒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哽咽,“以后,可能就再也不见了。那就最后祝陈舟同学,勇敢且坚强,乐观并豁达吧。”
转身的时候,脑中最后一根名为尊严的弦像是瞬间绷断了,许千帆顿觉喉咙卡的更难受了几分,随即身体跟着微微颤抖着,眼泪终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不用也许,以后,人海茫茫,我们顺其自然,就会走散。
No127
生物老师在上课的时候讲过,任何肌肉太过用力,都会因为在分解释放能量的时候因为缺氧而形成乳酸,于是,就会有酸痛感。
那么内心的那些满满的酸楚,也是因为太用力了吗?
许千帆终于走了,没有回头。
也好,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看着出租车慢慢消失在视线里,陈舟一直都憋住,没有失控的情绪此刻根本控制不住了。
先是低声抽泣着,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双膝一软,整个身体都跌倒在地上,喉咙渐渐放开,终于放声绝望地痛哭起来。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停下看了一会热闹也就散了。
陈舟就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哭的天昏地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圈红红的,嘴唇也有点泛白,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而滑落,长长的睫毛,宛若新生的蝴蝶羽翼轻轻煽动着。
好丑!好狼狈!又好可怜!周时彦的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匮乏的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那里,那么耐心地看着一个人哭,直到弟兄们看他不见了过来找他。
“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打球了?”
“哎呀,这是谁啊?”一位同学指着陈舟,似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却被卡住了,一下子想不起来。
“哎呀,就是新转来的!叫陈舟。学霸嘛。”说完哈哈笑了几声,语气里带着轻蔑,和刚刚发声的同学推搡着。
“这哭什么呢这么伤心?”刚刚那位同学指指她,有点好奇,“时哥,被你甩了?”
“我去,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时哥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那位同学端详了一眼陈舟,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嗯......哭的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楚长相。除了高一点,这身材,也没什么料,应该不是周时彦喜欢的类型啊,自觉对周时彦很了解的人如是想着。
周时彦没理他们,但是他觉得不能再让陈舟哭了,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哭?
“妈的你们谁带纸了?”
“谁带那玩意啊?”左右都摇摇头。
“没带就滚去借!”周时彦怒吼。
左右又是面面相觑,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时彦如此大发善心。
不过还是有人有眼力见的,赶忙跑去找纸去了。
隔了大概十来分钟,周时彦从奔跑来的同学手里接过一包心心相印,拆开递了一张给陈舟,“擦擦吧!不够还有!”